“他居然敢以凡人之躯挑衅那个男人?!”
玄玉妃身躯在簌簌抖动,她的体质特殊,天生对于这种天地力量感应敏锐。
而天极宫下,那些天子禁卫们,也不复平静,甲胄铿锵声响彻。
这些天子禁卫撕裂暴雨,金色的甲胄在黑暗暴雨中,犹如璀璨到极致的金芒。
他们持刀,握盾,挡阻在了天极宫前。
老太监,高离士飘然而来,周身**扭曲,片雨不沾身。
他白净老迈的脸颊复杂的盯着那紧闭的天极宫。
天穹上横亘的浩然正气长河轰然涌入了天极宫中。
众生所见,仿佛看到了那长河缠绕在了一位两袖皆正气的老人身边。
老人一步一步的往前登梯,似乎要用自己的坚持,向那宛若神灵一般的身影,证明些什么。
……
东极宫。
太子夏极走出了宫殿,靠着长廊,屋檐有雨,在长廊外拉扯出一片珠帘。
他披头散发,盯着那轰然而落的正气长河。
只是,忽然有些落寞。
他慨然叹了一口气,靠着栏杆,目光有些恍惚。
仰头望天,视线似乎跳脱而出,俯瞰整座皇城。
而皇城于他,却是一座难以挣脱的牢笼。
……
司天院。
闻天行盯着棋盘,厚重的眼袋抖了抖,眼睛中布满了血丝。
而棋盘之上,棋子交错密布,错落纵横,此前的他根本看清楚态势,但是此时此刻,他似乎拨开了云雾,可以一窥棋盘最终的结局。
似乎有人正在尝试着掀开这个棋盘,欲要将这棋盘打碎,还天地以朗朗乾坤。
不知道何时。
一阵青烟飘然而过。
闻天行猛地抬起头,在他的对面,一位老道人飘然而至,亦是与他一同,盯着棋盘。
“院长……”
那老道人点了点头,喟然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
……
镇北王府。
盯着那皇宫上空浮现的纯净不染尘埃的浩然正气。
镇北王罗狂斑白的发丝,似乎又白了许多。
他立于长亭,亭外暴雨如柱,而他手中握着一杯酒,目光怔然:“命么?罗家的命么?”
“可哪怕命是注定的,我罗家男儿,也要打破这狗屁的命。”
他的身后,影卫浮现而出,恭敬而立。
“王爷,马车备好了。”
镇北王点了点头。
“那便出发吧。”
“出天安城,去安平县。”
话语落下,镇北王将手中的酒液于身前倾倒,倒成圆弧。
尔后,酒杯抛落在地,四分五裂。
镇北王转身,原本佝偻的身躯,顿时挺起,犹如沉睡的雄狮,复苏过来一般。
……
江陵府。
知府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