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个去!
又来说亲!
这说话的,是去年搬来的江南遗老。
去年,从淮州及其他几个州郡,搬来了数个颇有名望的遗老,他们都是看宣州稳定繁荣之后,想在此养老。
这些遗老,多少跟姚琮有些交情,仗着这交情,给杨絮棠写信想来宣州定居。
杨絮棠素来念旧,便差人将他们接了过来。
谁知道,这几个老东西,倚老卖老,天天对老师指手画脚。
行止听不过去,环着手门一推进去。
“江老您是又来做媒人啊!”宋行止乐呵呵的一笑,“傅家嫡女,我也听说!话说我那轻骑军里,许多将士还未娶亲。这傅姑娘,江姑娘,宋姑娘,李姑娘呀都可以介绍过来,做个画册。我最近有空,可亲自做媒,为她们婚配。”
那江老一脸褶子,老脸一黑,不由看杨絮棠。那意思是,看你的好徒弟,居然在老夫面前如此无礼!
杨絮棠轻咳一声:“行止,不可无礼。”
“是,老师,见过江老。”行止装模作样的行礼。
杨絮棠又道:“江老呀,行止也没有全说错。我这军中的确有不少将领尚未婚配,他们都是好男儿,江老若是能将他们的终身大事解决,也是大功一件。”杨絮棠说。
“岚州,我说的是……”
“天快黑了,江老你年纪也大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否则天一黑,不小心崴着脚。你一把年纪,骨头恢复的慢,把脚给瘸了,岂不是很可冷?”行止的一双狐狸眼笑咪咪的。
这个小儿,居然诅咒他瘸腿,岂有此理。
“扬长,你送江老回去吧!”杨絮棠看这头老头吹胡子瞪眼,忙说。
扬长在外头,领了命令,忙恭敬请江才离开。
老头儿一走,行止坐到杨絮棠身旁,就着他的茶杯喝了口茶,没好气的说:“这些老头到底知不知道是仰谁的鼻息过过活,天天盯着你的后院,有意思吗?哼!”
杨絮棠看她的侧颜,不由笑:“你娘和姐姐她们都安顿好了吗?”
“安顿好了啊!”行止说着,拿着旁边炉子上的茶壶,又人自己倒了杯水,再一口饮下。
杨絮棠凝视着她的侧颜,嘴角浮出笑容。
行止说了知微的婚事。
杨絮棠道:“下个月贯祺他们都会到宣州述职,我会书信给林叔叔,请他也到宣州一趟。与此同时,你回一趟越州,将你祖父和父亲接来,到时商议你姐姐和贯祺的婚事。”
“接我祖父?”行止拧眉。
“那当然,知微成婚,还是要家中长辈做主。”杨絮棠知道她的心结,不愿再理她的父亲。可是自古以来孝悌为先,礼数周到了知微和贯祺的婚事才不会惹人非议。
“好,我回一趟越州。”
行止不由想到姐姐的话,又想着那烦人的江老,不由道:“老师,你下个月生日呢!”
“嗯。”
他往年根本不过生日,今年大约会庆贺一下,正好也逢上贯祺他们述职。
“老师,你二十六了。”行止说。
他点头:“我的确二十六了。”
“你想娶老婆吗?”
“……”杨絮棠不说话,只深深的看着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