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沧海只是来体验下佛门的水陆法会,至于能否见到了那些得到高僧也无所谓,再说了他的《金刚经》是炉火纯青级别的,他可能的综合佛法修为可能不及那位黑石禅师,但单论的对《金刚经》的理解,却也未必弱于那位黑石禅师多少,淡淡地笑着道,“呵呵,多谢一秀法师了,不过这种事随便吧,遇上了是我的缘分,没遇到便是缘分未到,也不需要去强求了!”
一秀和尚见柳沧海这般淡然,也没有再说见黑石禅师的事,但他是古道热肠,仍然积极地向柳沧海道,“哈哈,柳居士说的是,既然这样,那最适合柳居士的坛口便是诸经坛了,这个坛口最杂,所有的经文都可以在这个坛口念,驻守诸经坛的是忘我禅师,忘我禅师并没有宗门寺庙,是一位苦行僧,尽管修为不算高,不过佛法极其精湛,精通诸多佛经,所以红云大师专门请他来驻守诸经坛,没有机会见到黑石禅师的话,柳居士可以向忘我禅师请教,免得错过了这次难得的机会!”
柳沧海想着既然来了,能遇上的话交流下也好,便道,“那请一秀法师引路了!”
诸经坛排在外七坛中的第二坛,供奉着的是地藏王菩萨,法坛下坐着一位皮肤黝黑,穿着打着布丁的灰色僧袍的僧人,僧人年纪约莫五十几岁,两手非常粗大而且指甲缝里有污渍,手指头还有一些裂口,看着不像是一位僧人反而像是一位乞丐。
一秀和尚将柳沧海引到诸经坛,先是双手合十向忘我禅师行礼,而忘我禅师则是闭着眼睛在,也不知道有没有瞧见一秀和尚的执礼,一秀和尚见柳沧海的目光落在忘我禅师的手上,解释道,“忘我禅师是他没有宗门,也从来不接受化缘,更不接受信众的供奉,日常生活所有的来源,全靠他自己的双手,有时候到垃圾堆捡捡瓶子,有时候到工地上去做小工,小僧的师傅曾经说过,倘若忘我禅师找一家寺庙挂单潜心修行,恐怕佛法修为足以让他们进入内坛,甚至有成为佛门宗师的可能!”
柳沧海听着肃然起敬,在他看来这才是真正的佛门修士,也有了和忘我禅师也有了交谈的兴趣,便向忘我禅师执了一个弟子礼,“弟子柳沧海,见过忘我禅师!”
忘我禅师从入定中醒过来,先是看了眼一秀和尚,笑着道,“原来是南岳寺无戒禅师门下的一秀小和尚。”
一秀和尚也连忙打招呼,“弟子一秀,见过忘我禅师!”
忘我禅师再才把目光转向柳沧海,其实他刚才是故意忽略柳沧海,先河一秀和尚说话,就是想看看柳沧海的定性如何,但见柳沧海在他和一秀和尚讲话的时候,亦是纹丝不动目不斜视,满意地点点头,“定性不错,你修的是什么经,又有什么疑惑?”
一秀和尚看着也替柳沧海擦了一把汗,忘我禅师脾气古怪,不喜欢没有定性和毅力的人,只要柳沧海在忘我禅师和他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乱动,恐怕忘我禅师就不会再和柳沧海说话了,他刚也忘记提醒柳沧海,幸亏柳沧海自己通过了忘我禅师的考验。
柳沧海仔细想了想,他的《金刚经》是得自体验人生中的慧能,让他从六祖慧能的体验人生中领悟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不过他只记得体验人生中六祖有关金刚经的记忆,所以他的佛法底蕴终究是不够的,因此他最大的问题,是没法发现自己的问题,便对忘我禅师道,“我修行的是《金刚经》,我最大的疑惑是没有疑惑,没法发现自己修行的《金刚经》中存在的问题!”
一秀和尚在旁边都听楞了,平时他见柳沧海都客客气气,非常谦虚恭让,没想到一开口和忘我禅师讲话,则是大言自己最大的疑惑是没有疑惑,没法发现自己修行《金刚经》中存在的问题,这也有点太狂了吧……
忘我禅师到是没觉得柳沧海在开玩笑,非常认真地回答道,“没有疑惑,没法发现自己修行中存在的问题,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对经意的理解不够,因为无知,所以没法发现经意中的疑问,一种是对经意理解非常透彻,念头圆满,对经意没有任何疑惑,修行中不存在问题,自然也是没法发现问题,你觉得你是哪一种?”
柳沧海想了想,他虽然对《金刚经》的理解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仍然有神乎其技、超神入化等更高深的境界,而且他体验的是青年的时候的六祖,佛法积累尚且比较薄弱,没有达到晚年那种层次,所以他应该是第一种吧,“第一种!”
忘我禅师对《金刚经》的理解,其实不再大门寺黑石禅师之下,只是他的修为境界要比黑石禅师弱,而检验一人是否领悟了经书中的奥义,最简单的方法便是让他直接读经书,因为经书中每一句话,领悟了的人和没领悟的人,在吐字发音、语速语气等方面都有很大区别,就像是朗读文言文,你理解了文言的意思,就知道在什么地方该停顿,是否是通假字等一样,对柳沧海道,“你直接念诵一遍《金刚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