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意收敛,长剑拾起,架在肩上。
男子顶着一袭破烂染血的白色囚服,便是直接这般潇洒走过。
直到这二人远去,两侧弟子才艰难吞着口水,重重舒气。
“何疯子?”
“嗯,是他吧,但是这剑意是不是有点夸张了,感觉比苏浅浅还要……”
“自信点,去掉你的感觉!”
“可是,苏浅浅不是在那一夜都突破到宗师剑意了吗?”
“……”
一阵沉默过后,终于再是一道声音响起:“话说,你有多久没看过何疯子出手了?”
“呃,忘了。”
“听过何疯子的传说吗?”
“呃,没有……什么传说?
问话的弟子神色追忆了良久,身子忽然一个哆嗦,这才说道:
“传说,这个前内院第一剑客,是整个灵宫里头唯一一个不曾畏惧‘刑台’的人,他要是待得无聊了,一时兴起了,就要搞点事情……”
“搞事情干嘛?”
“入‘刑台’修炼!”
“???”
另一个弟子直接懵逼了,震惊道:“这就是疯子的由来?”
“不错!”
“噢,我滴个亲娘,刑台……可是这般狠人,会被苏浅浅挤掉内院第一剑客的名号?”
前面说话的弟子摇了摇头,叹息道:“你所向往的,有些人已经没必要去追逐了。”
……
何鱼幸扛着剑,用借来的绑绳将乱发竖起,这才恢复了一些平日里儒雅的气质。
但身上狰狞的伤口和干涸的血液,却是绑绳没法束缚住的。
他紧紧跟随者前头的黑衣女子,眸子里有着数不尽的温柔。
虽然穿衣风格变了,整体的感觉、气质也变了,但是,这也还是他眼中那个只会无理取闹的丫头。
“张新熊又欺负你了?”
他眸中突然闪过危险的光芒,能让蓝心子变化这般大的,内院除了张新熊,再找不出其他人。
“不是。”蓝心子摇头,声音很冷。
何鱼幸连半点怀疑都不曾产生,蓝心子说不是,那就肯定不是。
但是不是他,会是谁?
面前女子不想多说,他也不会多问,跟着便是了。
步出内院,路过鹅湖,男子终于也忍不住了。
“这似乎不是回灵址的路?”
“下山。”
“去哪?”
“张家!”
何鱼幸脚步一滞,张家?
这似乎是蓝心子七年来,唯一一次想要踏出灵宫?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想要问些东西,但看着再度闭口不言的蓝心子,不由吞下了自身疑虑。
低头望了眼血迹斑斑的囚服,何鱼幸四下顾盼,目中出现迟疑。
“我还没有清洗……”
“不用,这样挺好看。”
咣当——
长剑直接掉地上了,何鱼幸整个人僵住,冷眸涌现狂喜。
“好看?”
“嗯。”
轰然一声炸响,宗师剑意直接爆开,鹅湖一众吃不完的大肥鹅瞬间两眼翻白,昏厥过去。
何鱼幸手引剑归,铿锵出鞘,声音冷冽无比。
“走!张家!我帮你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