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璇也沉默下来,半晌才道:“是啊,就算这件事的起因,和我墨门全无关系,知道他们有可能危害世间,我们也不能袖手。
更何况,今日的局面,是在我墨家大力相助之下才造成的。门中,有许多当初追随邹阳的人,都在懊悔,有些愧对祖师,愧对同门。如果他们知道有人利用因他们相助而得到的能力去为非作恶,他们会非常的自责。”
周天行道:“而那时才去阻止的话,天知道她究竟要干什么?能获得多大的力量?如果那时出手,或许要付出十倍、百倍的牺牲。所以,洛阳,我们一定要去,而且,要尽快出发!”
……
此时此刻,也许只有决心老于林泉的秦泽活得最为轻松惬意了。
崎岖的山道上,秦泽脖子上挂着一条粗毛巾,推着一辆鸡公车,在凹凸不平的山道上慢慢行进着。
车上堆着两袋新麦一包菜籽,还有几匹山中的土布。
昨天他开窑总共烧制了四十多件瓦盆陶器,推到各地的山寨村子去卖,结果赚了个盆满钵满。山里人也没有什么金银货币,都是以物易物,让他收获极其丰富。
有了这些东西,他和梁琳过冬就不成问题了。待过了来年开春,或许还可以换上几头猪仔、羊羔喂养一下。自己的那个小院就更加的热闹了。想来梁琳以后也不会太寂寞了。
一想起梁琳,秦泽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微笑。
如果说自己是一块冰冷的木头,那么梁琳就是一团明亮的火焰,不仅给了他温暖,而且还重新将他给点燃。
现在,梁琳有了自己的房间,那让他难熬的难以入眠的日子不再,可那夜晚,却反而更加难熬了。
他打算,等开春就成亲,娶梁琳过门儿。
现在他不是不想,实在是太寒酸了,家里还不像样子,更没什么积蓄,哪怕一个极简单的婚礼都办不成。
梁琳本是富家小姐,就算他给不了人家以前所拥有的生活,可也不能简陋到无以复加,一个女孩子,一辈子毕竟就只有这么一次难忘的婚礼。
眼看村头在即,秦泽的心头充满了火热,他双手紧握着车把,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梁琳还在家中等着他回来。
旁边的草稞子忽然一阵晃动,发出哗哗的声音。
“团儿,二黑,狗子。你们要再不出来,等我逮住你们,可要打你们的屁股了!”秦泽忽然停住车子,扬声对山坡上的草丛叫道。
话音刚落,草棵子里面蹿出几个顽童来,叫道:“秦叔!你回来啦。”
一听到这几个熊孩子对他的称呼,秦泽牙根都在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