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我堂堂冥国王子为了能和你再续前缘,不惜赴刀山踏火海,差点殒身蓬莱,至今法身受损,乃至于月圆之夜不得不闭关静养,你却??????
胡一辉思潮起伏,神色慢慢地黯淡下去,常挂在嘴边招牌式的坏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充满幽怨的眸子散发出来的淡淡忧伤。
这抹淡淡的忧伤,看得徐若萍一愣一愣,心里面七上八下地想:“该死,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呢?他不是出手救过自己好几回吗?他这么做,应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苦衷吧。”
她的神色缓和下来,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捎上一句正经八百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胡一辉望了她一眼,目光中流露出极痛心的神色,一闪即隐,脸上很快回复平静,但心里的苦都要漫过舌尖了。
他很想抬手打开徐若萍前世的记忆,这样子自己也不用遮遮掩掩地出现在她身边,闹心又无奈地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地投进别人的怀抱。
不过转念一想,他还是忍住了,前世的记忆太苦,太痛,那种锥心蚀骨的感觉,经历一次就够了,何必让她再去受那种罪。
今世的徐若萍,那种天真无邪,率性而为的耿直个性,都跟前世的黛月一模一样,少了前世那场灾难的记忆,今世的她活得更加自我,更加潇洒,这些不都是自己想要的吗?
徐若萍见胡一辉的神态飘忽不定,欲言又止,深深体会到自己刀子般的嘴巴多么地无恶不作,很想上前安慰几句,却又无从说起,就这么直眉楞眼地杵在了那里。
英子惯会察言观色,一开始见胡一辉对徐若萍关爱有加,还以为他俩是一对的,直至后来断断续续听了他们的对话,确定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而且这女的还是一根棒椎,处处顶心戳肺,眼下陷入了僵局,正是要自己出来和稀泥的时候,忙轻咳一声,陪笑道:“两位原来也是道友,相见不如偶遇,敢问二位师承何处?”
这话比及时雨宋江的出现还来得及时,徐若萍当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转过脸去殷切地回答:“我无门无派,道术全是自家外公传授,学艺不精,至今也只懂一点皮毛,倒是他,出处可能比较正统!”
徐若萍用眼角的余光往胡一辉的方向扫了一下,说话时极力显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话毕,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打坐休息,其实两耳朵竖得高高的。
自从徐若萍领教了胡一辉几场惊天地泣鬼神的降妖伏魔本事以来,就一直想知道对方究竟拜的是谁家门下。
她有点小算盘,以自己跟胡一辉熟络的关系,说不定能让他引荐引荐,也入了他的师门,所谓名师出高徒,从此道行一日千里,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她这么屁颠屁颠乐呵呵地假设着,却完全不知道之所以自己法术平平,皆是在修道学法时胸无大志,得过且过的缘故。
英子好心叉开话题化解尴尬,胡一辉却似乎不想领情,极不耐烦地敷衍了一句:“本人也无门无派,自己胡乱学的。”
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他父亲胡巴拉克乃天地间孕育一灵识,自诞生以来就具有天生的神通,作为儿子,尽得遗传,加上后天天资聪颖,很多法术功法皆无师自通,信手拈来,一学便会。
不过仅就这么一句平平无奇的大实话,听在旁人的耳朵里就显得极其大言不惭。
尤其是徐若萍,听了胡一辉这话后,呼天抢地地在心里呐喊:“老天爷,自己胡乱学的也能这么牛逼,那我这种没日没夜地下苦功算什么。”
没日没夜地下苦功学道的徐若萍却并不曾想到,旁边两位才真正的头悬梁锥刺股地修行七十余载勤奋标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