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戴家兄长怎么还提起这些个旧事,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钰也凑了几句趣味儿;
“柳叔怕啥,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当年柳叔做将军那会儿,
确实众人皆知,万夫不当之勇那是胡扯马屁,但是沙场里滚打半生,贼兵的大阵里,也是几进几出过的人物,斩杀的人头怎么也有几十个了,这到不是瞎话,柳叔也当得,当得。”
柳万泉今日可是被两个小辈给说的浑身舒坦,笑着开口说道;
“族长怎能自己夸自己人,还好此间都是自家人马,若是外人知道了,咱们自己关着门,狠夸自己,那多不好……”
李钰,戴伯阳,柳万泉三人,你来我去说的都是情真意切,弄得正堂里的气氛,立马就热了许多。
萧统此时也放下了戒备的心里状态,温和的点着头,微笑的看着三个人打嘴皮子功夫。
刘琪趁三人说话的空挡,笑着说道;
“方才我还带着些许情绪,既然是自家人,戴员外可不能放到心里去的,莫要与我一般见识才好。”
戴伯阳也是浑身放松了下来;
“刘主薄你这话怎么说的,弟哪里能如此小鸡肚肠?”
刘琪赶紧摆了摆手;
“员外不要叫主薄了,我已经辞官数月,早就成了白身,如今平头百姓一个,可不敢再称呼主薄了。”
“兄长有所不知,这主薄还是要叫的,不过这次不是长安县的主薄了,这次却成了户部的主薄,刘兄可不是白身纳……”
这一句话出来,听得刘琪心脏狂跳,不由自主的看向,那桌子上的三道敕书,眼睛里充满着期待之情与欢喜……
柳万泉眯着眼睛,仿佛一切都不曾听见不曾看到,却注视着屋里一切人的举动。
萧统压在心底深处的那一丝,光宗耀祖的心思,也开始活跃了起来。
如果这三道敕书,郎君一道,子步一道,那想来必定是与酿酒作坊有关。
自己作为酿酒作坊的总管事,又是做过县令的,剩下最后一道,定与自己有关,只是不知,能否再入仕途?
萧统是很纠结的,他将人情看的大于一切,当初自己要舟车劳顿千里之地,回川蜀老家的时候,贤弟将自家接来蓝田安顿,给了新宅不说,又给拉了几车的粟米。
这般恩情,阿娘一直叫自己记在心里,终生不忘,就是阿娘不提,自己也要时时提醒着,多加报答。
可是我萧家,没落多少年了,五百年?还是六百年?
如今总算有重振旗鼓的机会,若是如此放弃,当真可惜至极……
可是不放弃,难道要违背以前的誓言,非但没有把作坊带到如日中天,却在最紧要的时刻,离开兄弟,回去做官吗?
纠结了片刻,萧统狠下决心,倘若违背誓言,离开兄弟,就是做了高官,这辈子也不踏实,那种品德,可不是自己的追求。
与其将来良心不安,不如直接放弃,这蓝田也是舒心快活的好地方,就此终老,将重任交给孩子们操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