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点点头,摘下围巾,“算是吧,突然觉得一身轻松。”
田壹野看着田恬手上和脸上的淤血和疤痕,“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事情起因是在昨天,田浩已经买了一身过年的衣服了,昨天又拿好几百买了一双鞋,田恬就说她也想要一双厚一点的鞋,她就一双布鞋一双拖鞋,冬天脚太冷了。
当时田小婶就不高兴了,觉得田恬又不出门,要鞋干什么,但还是决定给田恬买,好歹也是自己的女儿,但是她嘴上不饶人,嘀嘀咕咕被老太太听到了。
老太太转头就对打了一天牌还输了不少钱的田小叔说了,田小叔当时就打了田恬,说她白吃白喝还要买这买那,但也只是踢了田恬小腿两脚。
直到早上起来,田小婶准备去给田恬买鞋,进屋拿钱被田小叔看见了,田小叔问田小婶要钱干什么,田小婶说了,田小叔不让买,甚至还骂了田小婶,田小婶不甘示弱骂了回去,田小叔一个鲤鱼打挺从被窝里起来就就要和田小婶打。
想想上次被两个大舅哥收拾得那个惨样,于是套上鞋就出去寻田恬的晦气了。
此时田恬正在生火呢,年关要做的东西多,光是灶台也忙不过来,还得另外再起两个炉子。
得亏火还没生起来,炉子温度还不高,要不然田小叔一脚踹在田恬背上,田恬就不是手上擦伤撞伤那么简单了,烫伤烧伤是免不了的,说不定还能毁了容。
田小叔踹一脚不算,拎起地上的柴火劈头盖脸就是打,手上背上腿上,院子就那么大,也没什么遮挡,田恬躲不过,身上好多地方都挨了打,最后田恬一咬牙也不躲了,由着田小叔打,田小叔打累了才停下。
田小叔打累了又回屋接着睡去了,田小婶在屋里抹眼泪,田浩也还在睡觉,总之,没人关心田恬被打得疼不疼,更没人关心她的去向,反正她都不出门。
田恬见没人留意她,也不收拾了,直接披头散发就去了镇上派出所。
田恬的事镇上的人都知道,包括她总是被打的事,只是这种事情在农村太普遍了,当时人不说,没闹出大事来,警察一般也不会管,可是一旦报警,就没有不管的道理。
田恬说明情况之后,民警立刻把田小叔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带到了派出所,田恬早上打电话的时候就是那个时候,被老太太撕扯一番,然后田家人全部被带去做笔录,她才找到机会给田壹野打电话。
挂上田壹野的电话,田恬是害怕的,她重新回到派出所,大清早就出去晒太阳、说闲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老太太最先做完笔录,看到田恬又想冲上来撕扯一番,被民警拉住了。
田恬被带到单独的办公室,一个中年女性给她倒了水,问她方不方便看看身上的伤,田恬觉得都这样了,给人看个伤也不是什么大事,女民警一看田恬手上背上的伤就来气了,也不知道她下楼说了什么,田小叔被拘留十天。
田小叔是被拘留了,可是老太太没有,老太太也不太懂什么是拘留什么是坐牢,就觉得田恬害了她儿子,大过年的把她儿子弄了进去,出了派出所,打是不敢打了,可是骂的那些话,实在是不堪入耳。
田恬回头看了看派出所的那个国徽,心想,自己也不能被打一次就往派出所跑一次,这次是拘留了,拘留了回去照样会打,只怕以后还会锁住自己不让出门,就算不打,说的那些话也已经够难听的了。
一不做,二不休,田恬趁着从派出所出来,田家人还有点心虚,自己勉强占了上风的当口问田小婶要自己的身份证,说不给身份证就是限制她的行动,她问警察了,这也是犯法的。
田小婶将信将疑地把她的身份证还给了她。
天天揣着身份证就和老太太呛了起来,老太太气得够呛,一叠声地喊田恬滚,再也不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