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何瑾房间里忽然传出一声怪叫:“哦嚯嚯嚯......”
何咸奇怪地往那里看了一眼,向身旁的尹氏问道:“瑾弟今日这是又怎么了,笑得跟黄鼠狼偷到鸡一样......”
“非但偷到了,还是只肥鸡。”
尹氏一脸的幽怨,道:“一大早,杨公子就带着僮奴入府,抬了好几个箱子。看样子,是来感激瑾弟的搭救之恩。”
一听是这样,何咸脸色也幽怨了,郁郁道:“笑得可真难听。”
而此时房内的何瑾,仍旧笑得一脸百花开的模样,嘴上还忙不迭地说着:“杨公子客气了,实在太客气了......来来来,都往里面搬,不要停......哦嚯嚯嚯。”
听何瑾都笑出了鹅叫声,杨修就觉自己怎么瞎了眼,昨日竟还在父亲面前,力挺这土鳖屠户子。
然而,今日他还带着任务,此时只能露出一个虚伪又敷衍的笑,道:“何校尉,在下此番前来除了要表达一番感激,还想商谈一番生意。”
“生意?......”
何瑾一听更高兴了,道:“当然好呀,咱们都合作两次了,一直很愉快。放心,卫生纸的生意,我就根本没打算找别人。”
说着,还立马切换到商人的角色,积极热情地推销道:“这卫生纸别看用途有些那啥,可架不住利润大!”
“并且文雅高档的生意,咱也不是没有。宣纸一旦试验出来,那可是改变大汉书写的划时代生意。”
“除此之外,咱还可以研究油纸,以后小贩包个东西多方便,仕女打个油纸伞多灵气婉约。”
“另外咱还可以拿来搞印刷、贴春联,剪纸花......这不仅仅是生意,而是一项事业,一项文化,一项造福无数士人百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伟大改革!”
杨修最受不了的,就是何瑾无论做什么生意,两眼都放光。
放光也就算了,还这般口若悬河说得天花乱坠,仿佛你要是不跟他合作,就是历史的罪人。
当下,他就有些不耐烦,道:“不用说这么多,此番杨家不想再小打小闹,而是想搞上一笔大生意!”
“大生意好啊......”做生意哪有嫌大的,何瑾更加心花怒放,一脸期待地道:“要做多大的?”
杨修便冷哼一声,道:“杨家在雒阳的一切产业,能从你这里换来什么?”
“别开玩笑了,你们杨家那么有钱,雒阳所有的产业加起来,非但能买下我的身子,还能买下我的心。”
可杨修随后便没说话,只是让僮奴将剩下那几个箱子打开。
里面不是金珠美玉、绸缎绢帛,而是一摞摞的竹简。何瑾疑惑地随手翻开一篇,发现上面是醉东方的券书,接着又翻了几篇,全是屋宅良田店铺的券书。
这一下,他神色就有些变了:“你们杨家?......”
“这你不用管,就问这些都能换来什么?”杨修矜骄的一笑,充满了土豪玩家对零充党的优越感。
何瑾则脸色凝重,陷入了沉思。
随即神色悚然一变,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我可以将所有纸类的销售权,全都让渡给你们杨家。”
“还有那些会炒菜的厨子,也可以让他们投奔杨家。除此之外,还有一项烈酒的生意,日后也会优先找你们杨家合作。”
听闻只是这个条件,杨修当即面露不满,道:“太没有诚意了。”说着便合上了箱子,作势要走。
可一向贪财的何瑾,此时却没有挽留,只是摇了摇头道:“你太自作聪明了,不该一下子让我看到这些券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