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这些,他就想着赶紧打发走两位瘟神。
可何瑾的屁股就跟粘在了地上一样,根本抬不起来,继续道:“嗯......这位大人很是通情达理嘛。既然如此,一事不烦二主,在下军营里还剩不少辎重和兵刃,就此退回给集曹好了。”
“退,退回来?”这位属官在集曹也干了十来年了,从未听说过退东西的,当即觉得稀奇。
可转念一想,又看到贾玑向自己打出的手势,他忽然就明白了:此事......没那么简单!既然是要退,还说什么一事不烦二主?
唯一的可能,便是......
想到这里,这位属官就觉脑中灵光一闪,瞬间开启了智窍,道:“何司马说的哪里话,拨付出去的物资,哪里还有退回来的道理?然司马的人数又不多,不妨由下官将那些物资兑换一番,如何?”
“兑换?......”何瑾就装作一副不懂的样子,道:“如何个兑换法呢,本司马很是感兴趣呢。”
“便是如贾曲侯之前所言一般,用几杆长矛换一根大槊,几件单衣换一副皮甲,还有什么床褥、营帐之类的,也可换成战马......”属官试探地问道,还不忘问一下何瑾的意思:“不知何司马觉得如何?”
“嗯!......灵醒,会办事儿!”
何瑾当即得了便宜就卖乖,伸出大拇指夸赞后,又道:“不知这位大人姓何名甚呢?本司马觉得汝屈居副手太浪费了,集曹正需大人如此材优干济之人执掌嘛。”
这属官一听,立时乐得眉开眼笑,报出自己的姓名后,还不忘恭送何瑾出门。并保证什么物资运输兑换一事,全无须何瑾操心,他统统会给办理妥当......
然后出了集曹的大门,贾玑却有些担忧,忍不住向何瑾问道:“何司马,集曹的掾吏任免之权,太尉也交由大人处置了吗?”
“怎么可能?......”何瑾一下就跟看白痴一样看向贾玑,道:“我一个统兵的司马,若能任免太尉府的官吏,那不是乱了套吗?”
“既然不能,为何大人要向那位集曹属暗示一番?”
“因为我不能,令尊能啊......”何瑾就鸡贼又神秘地一笑,道:“那个孔方已跟咱们结仇了,留着他在集曹完全就是添堵。而那位集曹属就很不错,当然由他当上集曹掾,对我们才有利嘛。”
“我,我爹?......”贾玑这才恍然大悟,但同时又有些郁闷,道:“司马大人,是不是之前动手揍那个孔方的时候,你就想到了这一层?”
“当然喽......”何瑾毫不遮掩地一笑,道:“我又不是打不过那孔方,拉上你自然为了让你爹给善后。”
“可,可是?......”贾玑这下就忧愁起来,弱弱地道:“家父的确有简拔太尉府掾吏之权,但此事须办得有理有据、滴水不漏才是。而家父一向低调中庸,不似是那等手腕灵活之人......”
“呵呵......”可对于贾玑这番话,何瑾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你爹在你眼中只是低调中庸,手腕不灵活之人?
开什么玩笑?
这只能说明你爹隐忍的本事太高,你根本都看不出来好不?你以为西园那些跋扈嚣狂的将校,看到你爹都会礼遇三分,是因为你爹长得比较面善?
别幼稚好吗?
“无妨,今日之事我去见太尉的时候,令尊也在场。他若是问起你的话,你便如实告知。”何瑾淡然一笑,摆摆手一笑道:“说不定,咱就心想事成了呢?......”
“哦......”贾玑就一脸不懂的样子,但见何瑾也没纠缠此事,便点了点头。
只不过回去的路上,他还是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我爹......真有那么厉害?”然后,又忍不住摇摇头,道:“不,一定是何司马看走眼了。我爹整天除了读书还是读书,怎么可能是那等厉害的人物?”
何瑾就回头看了贾玑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摇摇头:老贾啊老贾,你可真会装......做人装到这种份儿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算了,还是回军营看看,那里现在肯定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