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秦国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从太行山穿出。
随后驻扎在邯郸西面五十里处。
中军大营之中,樊於期居首,一众将领都尉分置左右,韩厉则是坐在樊於期的下首位置。
很快,樊於期早早派出去的探马回到了帐中。
将邯郸的情况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樊於期眉头一皱,不解道:“机关阵?墨家机关阵?”
传讯兵道:“回将军,确实是机关阵,每五丈之距一架,遍布四城之面,城楼上至少驻守了五万大军,环城守卫,即便是轮换,也不分间隙。”
随着传讯兵的消息,大帐中顿时纷纷热闹了起来。
此前,大家可都不知道,这城中居然出现了墨家的身影。
这是变故啊,樊於期顿时心中有些不定,要知道,他率军攻克邯郸,本就是打算摘桃子,而且,出征之前,可是在公子蛟和华阳太后面前夸了海口啊。
情报上不是说,邯郸混乱,民心不稳,李牧廉颇皆中了苏劫的计策,分身乏术,此时的邯郸之中,可谓是没有大将了啊。
这墨家为什么在战报上只字未提?
樊於期将目光投向了韩厉!
韩厉看向樊於期,笑道:“将军可是惧这墨家机关阵?”
樊於期严肃道:“并非本将惧之,两军交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亦可因地而下令,墨家的突然出现,到是出乎本将的意料,若是强攻机关阵,我大秦将士恐增三成伤亡,即便克下邯郸,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局面。”
韩厉笑了笑,点了点头,道:“将军不愧深谙兵法谋略,一言断明要害,末将佩服,不过,在末将看来,将军之言,却言而不尽,相反,末将认为,邯郸此举反而注定了他必输无疑,将军又何须忧虑呢?”
樊於期一听,顿时不解,问道:“汝是何意?”
韩厉看了看大帐的一众将领,道:“既然将军知晓知己知彼的道理,那想必诸位也知晓,攻城为不得已,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城战为下,敢问将军,你之所以攻打邯郸,你所认为的胜算何在啊?”
樊於期想了想道:“自然是因为邯郸城离心离德,历经两次大败,中了绝户离心之计,兵法有云,军无士气则怠,民无士气则亡,借此攻打,百战不殆。”
韩厉道:“甚善,既然我等都能知晓此战必胜,那赵国难道就不知他们一定必败的道理吗?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一个国家,邯郸大将不存,民心混乱,已无半分胜算,所以,在这国家存亡之秋,相求助于一墨家学派,更显得其城中虚弱,不就意味着将军你,只要攻克了墨家机关阵,此城便不战自败了吗。”
“反而,如果这邯郸城半点无准备,行了那暗中我等所不能察觉的对应之策,那个时候,才是不知彼此,更难应对啊。”
一众将领也不由纷纷点头称言之有理。
敌人的底牌已经打出来了,一个国家的都城,已经要靠墨家来相助了,可见已经虚弱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樊於期点头,道:“却如你所言,邯郸即已摆在台面,离破城不远矣,不过要克服这机关阵,势必少不了伤亡,但本将觉得值得!”
韩厉大笑,道:“要想破除墨家机关阵,何须太多伤亡,苏将军早已有计策助将军破之。”
韩厉一说,众将大惊,真如其所言,那邯郸还何惧之有啊。
樊於期大喜过望,问道:“苏将军何计?”
韩厉笑了笑道:“樊将军从北门攻打便可!”
韩厉的话让众人疑惑不已。
“北门?”
“北门的机关阵不也和西门一样的吗。”
“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玄机不成。”
见众将猜测不已,韩厉这才阐述了从北门攻打的原因。
樊於期一听,在一琢磨,大手用力一拍大腿,高呼道:“妙计啊,本将就如何没有想到?这等妙计都能想得出来……苏将军的心胸真乃豁达,这等妙计都愿意倾囊相授!等战事完了后,本将一定向苏将军当面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