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遥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鼓声,这是城门关闭前的鼓声。
......
新宅。
许二叔今日要夜值,吃完晚饭就得出门。
婶婶看向丈夫,疑惑道:“按理说,二郎差不多也该回来了,他上回钱粮带的不多。”
当娘的自然关心儿子的,时刻估算着儿子归家的时间。
“大概也就这几日吧。”许二叔不甚在意的说。
“大郎...有给他写信吧?”婶婶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婶婶竖眉。
“我也没问啊。”许二叔回答,吃完最后一口饭,把佩刀挂在后腰,戴上头盔:
“我出门了,晚上看着铃音,莫让她再去井边。另外,别整天疑神疑鬼,宅子不闹鬼。”
说罢,许二叔就出门了。
当天晚上,他领着一队御刀卫在外城巡逻,路过祖宅时,发现一道身影蹲在府门口,抱着膝盖,脸埋在双臂里,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身边还有一匹马,无精打采的打着响鼻,刨蹄子。
外城是没有宵禁的,百姓可以出行不受限制,但御刀卫有抽查问话权力,看到有人蹲在自己家门口,二叔当即带人迎了过去。
正打算喝问,火把的光芒照亮那人的儒衫,忽然觉得眼熟。
许二叔一愣,心说不会吧....
“二郎?”他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那儒衫学子缓缓抬起头,俊美无俦,神色憔悴,正是许二郎。
父子俩沉默对视了许久,许二叔头皮发麻:“为什么不去客栈?”
挨千刀的许宁宴,竟真没给他弟弟写信。
“没银子了。”
“为何不在府里歇着?”
“马匹会被盗。”
“为何不回书院?”
“城门关了。”
“....家里搬到内城去了,忘记与你说。嗯,内城宵禁,为父带你去客栈。”
许二郎缓缓别过脸去,声音空洞:“这位大人,在下没有家人。”
许二叔:“.....”
.....
夜里,孤月高悬。
官船房间有限,许七安一个铜锣没有独立房间的待遇,他和宋廷风还有朱广孝一个房间睡。
是那种联排的床铺。
他扭头看看左边,宋廷风面朝着他。看看右边,朱广孝面朝着他。
许七安突然想起一个笑话:如果你睡在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中间,你会把屁股朝向男人还是女人?
屁股朝向女人会被当成是gay,朝向男人则有被刚的风险,而我这种情况,我选择躺着睡....许七安心里吐槽着,房门敲响了。
门外传来张巡抚随从的声音:“许大人,我家老爷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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