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令想了想,从腰上解下朱红色的酒葫芦,递给她:
“那,送你。”
松玉芙一愣,看着许不令从来不离身的朱红酒葫芦,有些迟疑:“许世子有病,要喝酒……送了我你怎么办?”
“我一个藩王世子,你担心我找不到其他酒葫芦?”
“……也是……”
松玉芙抿嘴笑了下,小心翼翼把酒葫芦接过来,打量了几眼:“可是……可是我不喝酒,拿酒葫芦没用呀……”
许不令挑了挑眉毛:“你可以送人呀,又不是非得让你挂腰上。”
“……也对哦……”
松玉芙想了想,打开酒葫芦小抿了一口,又把自己呛的脸色通红,然后将有点大的酒葫芦挂在了腰间衿带上,还用手拍了拍,满眼都是喜滋滋的,绣鞋在空中轻轻摆荡。
许不令重新望向极远处的巍峨长安,思索了少许:“好啦,回去吧。我离开长安之前时间不多,没时间去国子监听你讲道理,等离开长安的时候,带你去西凉逛逛,若是能游历江湖,再带你去岳麓山。”
“哦……”
松玉芙抿嘴笑了下,摸了摸腰间的酒葫芦,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稍许过后,许不令抱着松玉芙重新落在了山间石道上,杵着拐杖往芙蓉观走去。
松玉芙跟着走到道观的山门外,顿住了脚步,手一直放着葫芦上,酝酿片刻,轻声道:
“许世子,一定不能把簪子送给别人哈!”
许不令头也没回,抬手摆了摆。
松玉芙凝望片刻,又很认真的福了一礼,如同三月春水般唯美动人:
“祝公子平平安安回西凉。”
许不令的背影一个趔趄,顿住脚步,回过头来有点不满:
“松姑娘,能不能说点不吉利的?”
松玉芙认真的小脸有点委屈,隔着道观前的白石阶梯,小声道:
“上次祝公子肯定出事,公子就真出事了,现在还杵着拐杖……”
许不令就因为这个才佩服松姑娘的小嘴儿,当下严肃道: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说点不吉利的我放心些。”
松玉芙嘟着嘴有些不乐意,迟疑了许久,才不情不愿的重新俯身一礼:
“祝……祝公子天打雷劈。”
“……?”
许不令琢磨了下,看了看天空,又点了点头,心满意足的杵着拐杖消失在道观的院墙拐角。
松玉芙站在原地,一直望着那到高挑的背影远去,直至消失在视野中,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低头看向腰间的酒葫芦,柔柔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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