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在大多数的诺台人还未醒来的时候,亚索四个人就带着努努,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座营地——而那两个被救下了的小家伙则是作为“替代品”被留了下来。
接下来的旅程依旧艰难,带上两个还未有名字的孩子,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钢鬃拖拽着沉重的雪橇,一路向西。
而诺台族的大篷车也会在日上三竿之后,一路向东,双方就此别过、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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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宽敞的雪橇里,刚刚吃过了早饭的努努看起来病恹恹的。
“怎么,早上吃的东西不和口味吗?”亚索主动摸了摸他的小脑瓜,“说起来,早上一起来就吃这种冻肉干对小孩子来说的确有点不好消化,但没办法嘛——等再遇见什么村落,我们可以试试换点酪干之类的东西……”
“不是那个。”低着头,努努摩挲着自己手里的笛子,“亚索先生,我……我想妈妈。”
努努出乎意料的坦诚,亚索还以为这个讨狗嫌年纪的孩子会嘴硬一下呢。
“但雏鸟总是会离开巢穴啊。”亚索也没有太多安抚他的话,“而且,你应该也感觉到,你的离开是有其他原因的。”
“……我问了妈妈,但妈妈不告诉我,也不允许我问你。”说到这,努努看起来更加沮丧了,“她说如果我缠着你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就不认我了。”
“哈哈哈!”亚索闻言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放心吧,就算你缠着我问,我也不会告诉她的——我虽然不是好人,但总归也不是什么魔鬼嘛!”
“亚索先生是好人。”努努却固执的摇了摇头,“我这么认为,妈妈也这么说,她说你和故事的英雄一样,都是真的能做大事、能改变这个世界的人!”
“那你呢?”亚索闻言,不置可否道,“你也是诺台族的英雄了,你将来想要做什么呢?”
“我?”
努努愣住了。
说起来,似乎还从来没有人问过他,他将来的理想是什么呢!
毕竟,身为诺台族出身的小家伙,努努天然的应该成为一个诺台人,以记录弗雷尔卓德的一切、传唱冰原古老的歌谣为己任。
至于努努自己想要做什么……
还真的不好说。
手中继续摩挲着笛子,这一次,努努不再沮丧,而是顺着亚索的话,动起了自己的小脑瓜。
看着陷入沉思的努努,亚索终于出了口气——易那个家伙说得真没错,带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掌握节奏、引导孩子的注意力。
唔,等等,那家伙怎么这么熟练啊?
我记得无极剑派也是一群老光棍……等一下,无极剑派好像是不忌婚嫁的?
于是,当努努的思维被引导到了别的方向之后,亚索也顺势开始溜号了,一大一小两个家伙就这么靠在一起,一个拿着唢呐,一个拿着笛子,齐刷刷的神游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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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橇穿过了狭长的山谷地带、走过了努努所制造的雪崩区域,很快再一次进入了平原。
对照着地图,驱赶着钢鬃的锐雯扭了扭自己僵硬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