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已至此,再奇怪也没什么用,在守卫的押送下一直走了大半个时辰,他们终于来到了湖东城门前。近距离观看这唐家的雄城,和之前在高空的俯瞰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十数丈之高的城墙如铁桶一样将城池环绕起来,那其中必定是掺杂了不少的金行和土行的灵砂灵石,足以抵挡任何野生妖兽的侵扰和攻击。只是冲着这坚不可摧的城墙,就会让在其中居住的人多了不少安全感,更别说武备齐全的守卫和城主府麾下的各色修行者。所以即便是在城中生活的成本会比在外面的乡镇高出许多,也有不少平民想尽办法要迁徙到大城中去。
此刻那和城墙一样雄壮宽阔的城门大开着,但十来个守卫将城门用路障堵住,一只商队模样的队伍正在接受守卫的盘查,车全停在一旁,陀兽趴在一旁慢悠悠地嚼着草料,那车身上的家徽张宏正三人并不认识,应该是属于一个小家族,商队的首领正在和把守城门的守卫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
看到押送三人的守卫过来,把守城门的守卫便让开一条路来,相熟的守卫之间还打了个招呼,有的守卫看了看被押在其中的吕宁张宏正三人几眼,却并没上前去搜查的意思。
张宏正能听到吕宁微微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还真如之前他所说的,这被押送进来还确实免去了被盘查搜索的麻烦。虽然税赋什么的具体定额是城主府早就定好了的,但是这些下面的守卫执行起来的花样繁多,南宫家地界上也还好些,听说这些其他家族中的城门守卫一旦是好处没给够,明明只值十个灵石的随身物品也能报出一百个灵石的价来,他们这些外来的散修没有熟人门路,从来都是被敲竹杠的好对象,更别说吕宁身上还带着不能见光的货物。这一下被这女道士带领守卫押送进来,倒是轻轻松松过了这一关。
刚刚走进了城门,忽然听到后面那和守卫争执的商队首领大叫起来:“我们明明一年前就将这五年的定额商税一并交了,这里还有陈管事所发的入城凭证,上面还有他的符印!为何现在还要我们交入城税?”
那和他争论的守卫头目也提高了声音,厉声喝道:“什么陈管事张管事的我不认识,我们湖东城如今也没这号人了,你这凭证自然做不得数,想要进城就老老实实将进城的税给交了!”
“你们这些唐家下人,未免也欺人太甚!”商队的首领看起来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此刻被气得暴跳如雷,手指着那守卫头目大喝。“我就不信难道李家南宫家纳法提家的商队来,你们也敢这样么?我就要去城主府中好好向唐无忌城主问问,你们这些狗腿是如何败坏唐家的名声的!”
这话一出,那个守卫头目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变,眼中露出寒光,呛的一声径直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你想干什么?难道你还敢行凶不成?好胆!”那年轻的商队首领也凛然不惧,反而怒目瞪视过去。他身上带着家徽,显然也是世家子弟,就算相比唐家来说可能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但也没道理会惧怕区区一个守卫。
但是那守卫头目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举起双刀猛地斩出。刀光闪过血光爆现,周围之人发出一阵惊呼尖叫。
“住手!”从两人开始口角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济世教少女道士就转身注视到了他们,眼看那守卫头目举刀猛劈,立刻转身冲了过去,只是她实在还离着有些距离,根本来不及阻止这一刀斩下。
所幸这一刀只是擦着那商队首领的身边而过,将他旁边的一只驮兽的头颅给斩了下来,那箩筐大小的脑袋滚落在地,驮兽的反应大都迟钝,这时候还瞪着一双拳头大的眼睛茫然四顾,嘴里悠自还咬着干草,而旁边颈脖中的鲜血直入喷泉一样激射而出,将那商队首领的全身上下浇个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