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放马倚斜桥,春意满楼红袖招。
窈窕曼舞月清影,靡靡笙歌散云霄。
珍馐美酒醉流霞,红妆千金博一笑。
褴褛不思腹中饥,士子忘却圣人言。
宽敞的阁楼中,众人依次落座,桌上摆满美酒佳肴,却无一人动筷。
此时一位狎司走出来,大声道:“各位客观请先饮用桌上的美酒与菜食,咱个春雨楼的可人儿们,今日可是为各位客观准备了不少动听的曲儿。”
众人听闻此言却并不买账,一富家公子打扮的公子哥站起来,道:“我等今日来此却不是来喝你家的酒,吃你家的菜。还是正事要紧,赶紧让你们楼里的姑娘出来,若不然今日本公子拆了这楼。”
此人一开口,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其余客人亦跟着叫嚷。
一士人打扮的公子哥,摇晃手中折扇故作潇洒,道:“这春雨楼的酒如同马尿,菜食吃入嘴中亦是如同嚼蜡。
竟让我等饱读诗书之人,吃这些糟糠粗鄙的食物,当真是不安好心。
若不是听闻这春雨楼中的佳人才艺无双,我等起了讨教之心,焉会踏入此地?”
“这位兄台说的极是,听闻春雨楼的佳人琴艺妙佳……”
嘈杂之声犹如春雷滚滚,好似要将这屋顶掀飞一般。
狎司见得此景已是满头大汗,若是寻常客人敢在这春雨楼的闹事,他便拿起棒子随意挥动几下,就能将闹事之人撵出去。
只是眼前这群客人,身份不同寻常,随眼一瞧便是身穿锦衣的富家公子,或是士人打扮的才子。
他真是打也打不得,骂亦骂不得,急得他抓耳捞腮之迹,却在此时听闻一道粗狂的声音。
“张爷来此是花银子为了听佳人唱曲儿的,而不是为了听你等之人的吵闹之音。”
众人闻身望去,便见最前面排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位身穿锦绣华服的中年男子。
这人长得肥头大耳,说话之时脸上的肥肉滚滚,颤动不停,好似波浪一般。
活脱脱一副猪头样,惹人发笑。
然而这楼中的公子哥儿、士人才子却无一人敢笑。不但如此,就连先前还犹如春雷滚滚之音的楼内,此刻却是如同深夜一般寂静。
良久才有一人从旁边的桌旁站起来,好似惧怕这位张爷一般。试探着问道:“张……张爷!想不到这春雨楼的佳人居然把您老人家也吸引过来了。”
张爷只是冷冷的“嗯”了一声,却是连头也不回,似这人根本不值他一瞧。
这人却是不敢恼怒张爷的姿态,自讨了个没趣讪讪一笑,道:“张爷却是好雅兴。”
其他公子哥也跟随着附和道,讨好之意溢于言表。
张爷却是不搭理这些个公子哥,他朝着那狎司大声道:“兀那狎司,你待何时才将你们春雨楼的佳人喊出来。”
狎司被那张爷问话,吓得一个激灵,连声道:“还请张爷稍候片刻,这淸倌儿马上就出来了。”
张爷却怒道:“你这狎司,欺张爷无知否?张爷花着真金白银来此消费,你却如此消遣张爷?”
狎司听得此言心中大骇,这位爷今天发的是那门子火气,怎地如此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