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知道,盗爷就给你说道说道。”大盗看着白捕头眼色复杂,或是怜悯、或是同情,同情他的无知,同情他的无谓。
“光说江南府,这一府之地就有三成的官员与匪徒勾结,从而收敛不义之财。更有甚者暗地里私下豢养匪徒打劫来往的行商、行人,甚至是杀人放火……这些你可知?
其余七成官员又有多少是和你口中的匪徒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单单江南府一府之地都是如此,更遑论唐国全境?如此做法当正不误官匪勾结之实!”
白捕头闻言大怒,道。“你这贼头简直胡说八道,这些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休得污蔑中伤我江南府的官员。”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回去查查看不就知道了,你不是号称江南府第一捕头?相信你要查探这些虚实花费不了什么功夫!何不回去查探查探盗爷所说是否属实?”
大盗再次往嘴里灌了几口酒,咽下后吐出一口浓烈的酒气。
他不擅与人争辩,也不想花费功夫与人争辩,尤其是对于顽固不化的人。
又道。“盗爷也不是你口中的匪……盗爷是贼!匪是匪,贼是贼,贼只谋财却不害命!而匪不但谋财也害命……”
白捕头沉默不语,他只是性格顽固,并不是真傻。以他江南府第一捕头的身份想要查探大盗所说是否是真是假很容易。只是他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就算真的查探到了什么,也无力去改变,只能听之,看之,任之。
至于大盗口中所说的他只谋财不害命,他还是信的。大盗盗遍天下还从来没有听说他杀人夺财的消息。
“说起来,你我算是同一种人,有些事情想做做不了,不想做的事却不得不去做。老天何其可笑,让世间之人活得万般艰难,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大盗兀的说道。
三分感叹,三分嘲讽,三分释然,还有一分骨子里的不羁!
白捕头闻言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喝着酒囊里的酒。
大盗准备的酒囊本就不大,自然禁不住白捕头这般一口接一口的喝。不过片刻白捕头就将酒囊里面的酒喝尽。
他晃了晃酒囊将其扔给大盗,拱手道。“多谢你的酒,有机会某定请你喝回来!”
大盗接过酒囊将其挂在马鞍上,看着已经打马离去的白捕头,心底多般念头闪过。
这白捕头追逐他一月有余,知道为人顽固的性子做一件事从来不会这般轻易放弃,这次却轻易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定是有其他的原头。或许是有比抓捕自己更重的事?
“伙计!你跟着盗爷劳累的一月有余的时间,你也该好好的歇息歇息了。待盗爷寻一处青草之地慰劳你……”大盗拍拍黑马的马背轻声道。
……
大盗弃马而行,此刻的他早已换了行头,引人瞩目的黑色紧身衣已经换成了普通的粗布麻衣,和普通的农户打扮无二。脸上不知涂抹了何种东西变得蜡黄无比,再贴上一抹胡子,已和之前完全变成了两个人。
行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大盗来到阳城的城门外。
日上三竿的日头,城门处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大盗夹杂在人群中丝毫不引人注意,随着人群进了城。
阳城是一座人口数十万的大城,虽比不上南方富裕之地繁华,也差不了多少。
街道上商铺林立,酒馆、茶楼随处可见,店小二或是小斯站在店门外大声的呼和。
大盗在街道上走了一圈,最后在一间酒馆门前停下,打算进去慰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酒馆里面客人众多,大盗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就有一个店小二过来热情的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