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安却对韩如意淡淡一笑,轻声道,“无妨,唐老爷子乃是大正的国手,要是被你胜了,那才奇怪呢。你且安心,稍后本侯自有处置。”
然后他转过头,对朱信笑道,“世子殿下,你这面子不小啊,居然能请来唐老先生,本侯实在佩服,佩服……”
朱信闻言,以为朱平安又想耍什么花招,冷笑着说道,“小侯爷,允许旁人出战这规矩乃是你定了,此时莫不是要耍赖吧?若是如此,本世子也就认了,你这拜师酒不摆也罢……”
“本侯爷也说出的话,自然算数。谁说我要耍赖了?”
朱平安笑容一敛,一本正经的说道,“方才我便说过,如意乃是我的弟子。此时弟子既然输了,我这做师傅的自然要出马。”
原本众人都以为,之前的那番话不过是朱平安随口胡说,好推韩如意出来当挡箭牌。此时听朱平安的意思,原来他真的打算要下场,众人不由得一怔。
别说从未听说朱平安会下棋,就算他会,又怎么可能是唐老爷子的对手?这不是明摆着送脸去给人家打么?
特别是傅迪,以他的了解,知道朱平安根本不是那种,明知前面是坑还要往下跳的人。此时他却越来越糊涂,不知道小侯爷到底想要玩什么?
朱信也是一愣。
局面已经如此明朗,朱信以为朱平安会低头认个输,也就作罢,没想到他居然还敢强出头。
“看来你是想要死缠烂打了。要知道下棋要的可是真功夫,不是你平时做耍的那些玩意儿。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本世子便连土坑也帮你刨出来……”
朱信冷冷一笑,暗道。
这时朱平安已经走到棋盘前面,不过他没像一般人那样跪坐,而是蹲在那里,双手往袖中一拢。那般形态,哪像精于手谈的雅士,倒与街头下野棋的闲汉一般无二。
唐寒柏见状,不由得眉头一皱,心道,“果然是个纨绔,也不知那安乐公平日如何管教的?”心中更加不喜。
众人也是一头的黑线。心道,“在唐老爷子面前无此无礼,小侯爷未免也太那个了些……”
其实朱平安也没想许多,只是觉得跪坐着极不习惯,久了难免会脚麻,便使出了这招亚洲蹲。
寻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他又转过头,向朱信笑问道,“不知道世子殿下是亲自出战呢,还是由唐老爷子代劳?若是由本侯说,还是由唐老爷子代劳的好。免得殿下输了,又要节外生枝。”
朱信闻言,念头稍转,心道,“你这激将法须瞒不过本世子。虽然我不惧你,为了以防万一,不如便顺水推舟,也让你无话可说。”
主意一定,朱信便轻轻一笑,“既然如此,依小侯爷便是……”
接着他又对唐寒柏说道,“唐先生,既然小侯爷有心请教,你也不妨屈尊指点一二。”
“那咱们便开始吧。时候也不早了,早些赢了,也好回家吃饭,免得老爹在家久等。”
朱平安倒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众人闻言,不由欲倒。
心道,“小侯爷好大的口气。这般说法,倒似赢定了一般。”
唐寒柏更是气得只吹胡子,一张老脸泛着铁青。
“老爷子您是前辈,咱们还按您的规矩,我来执黑。”
见朱平安口中说得客气,却一把抓过黑子,先落起子来,众人不由得又是一阵苦笑。
唐寒柏存了教训朱平安的念头,心里虽对他不屑一顾,手底下却毫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