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接着往下看,就看到了关于这一点的回答。
廷尉曰:不然,盗取六百六者枭首,其为人所见,必惧而杀之,杀之则为盗杀人,盗杀人为贼,贼杀人,已触车裂,则无所畏惧,必犯吏。
是故,轻罪重罚,则有轻罪逆而触重,魏地新略,民之不服,必怒而反。
此有违以刑去刑之则,非法之本意,且不为国,故驳。
问:言之有理,则魏地如何?
刚刚看到这里,贼曹掾却将竹简整个合上了。
张仲:???
这简直和看看得正开心的时候,突然断章一毛一样,以至于张仲,眼巴巴的望着他。
李炀不为所动,只对着张仲问了一句。“依汝所见,当如何?”
你是怎么知道我看到这儿的?
张仲一阵懵逼之后,开始了思考,魏地新略,私斗成风,以前罚两甲及城旦的罪名不能制止,为什么?
是因为人心不服,他们不想成为秦民,想要以此来抗拒秦国的统治。
并且,最大的问题,在于捕之不尽。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张仲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贼曹掾一句。“魏之政比秦如何?”
“差之远矣。”
张仲心中略微有数了,便想到了在后世,常规的处理方法。“新略之地,必与魏国接壤,是故,必有大军驻防。”
“然。”
果然如此,那就好办了,当年极西之地,就曾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不若以军管之,私斗者,不罚钱财,服之以城旦,既加固城防,亦能减私斗之数量。”
贼曹掾眼睛一亮,嘴角已经有了些笑意。“说下去。”
“如此,可稍解,再行之以法,广而告之,使知刑罚而惧之,数年,始知秦政,可全解。”
贼掾没有理会张仲的春秋笔法,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并翻开竹简,示意他继续看下去。
张仲低下头,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以军捕之,服以城旦。”
“使豪侠土主,商贾之类钱财甚丰者,不敢捐钱以斗。”
“更减其青壮,少私斗之源。”
“于黔首,宣之以法,大索为恶杀人之贼,弃之于市,以此立威,黔首于捕有功者赏,以此立信,法,信,威皆明,可解。”
牛批!!!
张仲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时间叹为观止。
这方法,和他所想的办法大致略同,却更加详细,考虑到了很多张仲所没考虑到的地方。
并且,张仲之所以想到,是因为他,有后世的处理同类事情的经验在。
而秦国这卷竹简上的内容来源,却是彼此讨论,最终想出来的办法。
由此可见,古人的智慧,当真不可小觑。
“此出自何处?”感叹完之后,张仲突然想知道这东西的来处,其中既然出现了廷尉,想必是秦国首都讨论出来的吧!
“廷尉,王十年,律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