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柳辰点了下头,问道:“你有什么怀疑的地方吗?”
“有,但人的思维是有盲区的。所以,才想从你的角度和思路上重新找一遍。”
柳辰靠在靠背上认真思索了几秒,开口说:“把我们两个人的讯息融汇,应该就可以大概还原事件的立体经过。
我们这样,按照时间线交叉罗列。边复盘,边寻找可能有纰漏的地方。”
“可以!”观月秀美理解了柳辰想法,毫不犹豫的点头。
“我是在腊月初九…不,是初十那天,从冯大姐嘴里知道了病毒的事情,你先把之前的讯息补全。”
“好。我是在一月二十二日,也就是腊八那天,接到任务,并动身赶往冀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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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森急三火四的冲进了,喷着酒气讲出了他打探到的最新情况。
袭击王广源的策划者找到了,就是上次在卢森家碰到的那三个北方客。
三人中年纪最大的是兴安木帮大柜的二儿子张朝阳,三十来岁显得和王广源很不对付的那个叫葛飞,是兴安木棒现任炮头。
年纪最小是叫张墨,是张朝阳的侄子,也是兴安木帮大柜一支的长子长孙。
兴安木帮在多年以前,算是东三省木帮的总坛。但现下的木帮好比东汉末年,各地区的山头,关起门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而且因为生意相同,相邻的地方为了抢市场,总是征伐不断。
而兴安木帮,现下也只是占了个总坛的名分,别家给脸,见了面会说上两句场面话。
不给面子,谁认识他们是老几啊。
至于在生意场上,曾经总坛的身份,更是完全没了用处。和别家一样,相互竞争着抢生意,各凭本事赚钱。
理论上奉天和兴安离得山高水远,两家应该没什么冲突。
但实际上却结怨颇深,而结怨的焦点,就在王广源和葛飞身上。
东三省每个省都产木头,但黑省守着兴安岭,吉省有长白山,相比之下,辽宁的木料质量是最没有竞争力的。
但辽宁对木料的需求,却比其它两省都要旺盛。又是邻近关内的中转地,更能卖上价儿。
奉天作为辽宁首府,自然占了重中之重的位置。
所以,黑省和吉省两地的木帮,都一直想挤进来占市场,也一直在寻找着机会。
让王广源恨上红党的那次事后,奉天木帮陷入了多少年以来最虚弱的时候。
不过吉省木帮在那时,出了和奉天木帮差不多的情况,帮内分成了几波,根本腾不出精力。
而兴安木帮却动手了。
他们先是试图挤进辽宁的市场,可很快发现,他们动手时已经晚了,日本人和满洲勋贵们已经把市场瓜分的七七八八。
而且有朝鲜运来的优质木料做补充,他们不管在质量上还是在价格上,都占不到什么优势。
于是又打起了注意吞掉奉天木帮的主意,想先占下据点,再慢慢经营市场。
想法虽好,但却遭到了奉天木帮的激烈反抗。
涉及到全家老小饭辙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拼命!
于是,原本想通过势压,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兴安木帮失算了。
两面关于吞并的谈判没说几句就彻底谈崩,接着,变成了械斗。
在那场争斗中,初当大任的王广源对上了初生牛犊的葛飞,俩人一个照面,王广源就划漏了葛飞的肚子。
葛飞的孪生弟弟赶上来帮忙,被王广源连通了五刀,当场毙命。
奉天木帮虽然虚弱,但毕竟是地主。兴安木帮再强盛,也不可能全员跨省杀过来。
械斗的结果,自然以奉天木帮的胜利而告终。
仇,也就彻底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