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里屋,手拿着抹布单膝跪在地上,把刚刚柳二芒吐出来的东西拢到一起,再弄到痰盂里。又拿另一块抹布把地擦干净。
全程表现的跟孝子贤孙似得,面对着酸臭的呕吐物,眉头都没皱一下。
直到端着痰盂从里屋出来,才终于克制不住干呕了一下。忍着没敢出声,憋着气快步出屋。
齐海已经做贼似得在外面等半天了,看到韩斌出来,赶紧挥了几下胳膊引起他的注意。
两人视线交汇在一起后,韩斌见到齐海冲他一个劲儿的点头,知道事情进行的顺利。
冲他打了个手势后,去屋后把痰盂里的呕吐物倒掉。又在院子里压水井旁边涮干净。
这才狠狠的搓洗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做了两次深呼吸后,调整好面部表情,拎着抹布和痰盂回到屋里。
柳二芒吐了一阵,状态稍微好了一些。老赵从地上捡起了两片降压药,吹了吹给他喂进嘴里。过了能有二十分钟,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时间已经挺晚了,一屋子老人儿有些熬不住,等柳二芒没事儿了便打算各自回屋。
“各位叔伯,我让人下了锅面条,大伙儿吃一口再休息吧。”韩斌陪着小心说。
差不多所有人这会儿对韩斌都在气头儿上,冷着脸没一个应声儿的。老赵哼了一声没理会,老孙也跟没听见似得往外走。
别人吃不吃的都无所谓,但姓孙的不行啊,韩斌见他要走,心里就是一急,就想开口再劝两句。
还没等他出声呢,董账房先说话了:“都吃一口吧,毕竟是孩子的心意。”
“心意?打发别人煮碗面条就心意啦?”老赵一张脸耷拉的老长,撇了董账房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个老瘪犊子玩应儿!整死你都是活该!”韩斌紧紧的咬着后槽牙,心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怕别人注意到自己的表情,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几个老人儿一会儿的功夫走了个精光,董账房见韩斌还低着头站在那,不忍的说:“行了,别上火。这次的事儿,也是我考虑不周,不全怪你。”
“不全怪我!要不是你个成事不足的老家伙,逮谁跟谁瞎特么说,柳二芒能这么快就得了消息!”韩斌心火蹭蹭的往外冒。
但脸上却是一副丧气的模样,自责的说:“董叔,是我连累你了。”
“傻小子,瞎说什么呢!咱爷俩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董账房看着韩斌那张酷似韩辫子年轻时的脸,心里一阵叹息。
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你也累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我不放心,还是留这儿守着二叔吧。”韩斌说出了一句让董账房非常满意的话。
点点头说:“行,小辰不在家,你守着也是应该的。”
等董账房离开了一段时间,韩斌轻手轻脚的出到外面,在院墙外面找到了齐海,低声吩咐道:“你去伙房,让他们把面条给几个老家伙送屋里去。”
“明白。”齐海此时处于一种极端的亢奋状态,应了一声急匆匆的往伙房跑去。
韩斌想弄死老赵和老孙,但又不想沾到身上。所以一般的下毒、暗杀什么的根本不行。
跟齐海闷屋里合计了半下午,才想出了两个比较稳妥的主意。
老赵有风湿,现在开春反暖湿气大,正是疼的厉害的时候。别人睡前往炉灶里加一笼柴火,一宿就对付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