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真人看着钱晨,淡淡道:“不知西王母是哪尊神祇,值得太白这般郑重。”
钱晨笑道:“此天神也,司天之厉及五残,居昆仑之西!”
朱真人凑到钱晨面前,低声道:“此神我闻所未闻,昆仑乃上古的一方大世界,后被始皇拉入地仙界为九州之一,又是传说中的天界神山,中土亦有灵山名为昆仑,此皆不凡,不知太白所奉者,是何处之神?莫要被什么毛神山神所欺骗,轻了我等的颜面!”
钱晨看了他一眼,平静道:“朱真人困于此处,被阴风消磨,几近绝境,如今犹然伤势不轻。有神搭救,还要穷根究地,轻言冒犯,真人心不诚啊!”
“你……”朱真人眉宇间怒气闪过,但念及自己等人山穷水尽,实在与人翻脸不起,不如由着谢安去试探,若是什么小神毛神,便擒她下来,让她给自己等人带路,若是修为不低,就暂且低人一头,度过此难再说……
岂料谢安登上金车,才和金车中的神祇照面,便脸色一变。
司倾城看到谢安眼神落在自己抱着的昆仑镜上,目光之中闪过一丝骇然,心中不禁感觉奇怪——这不是一件仿品吗?还是谢安亲手拿下,为何此时便认不出来了?
她不知自己手中的昆仑镜,如今正隐隐散发出一缕仙光,那股万劫不磨,深沉浩大的气息,莫说谢安隔着帘子看了一眼,就算他拿在手上,也不敢相认这是自己擒下的仿制神器,就算真正的昆仑镜拿出来,神物自晦下,还未必有此刻司倾城怀里的真实。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罗天仙器的气息,谢安在这一缕气息面前,犹如蝼蚁一般。
这次谢安轻视之心全然消失,就算这里面做的是一凡俗老妪,她只要拿着昆仑镜,也堪比真神!
昆仑镜中传出一道古老浩大的意志,烛九阴隔着罗天世界,捏着嗓子,发出中年美妇一般的声音,对谢安道:“你不要怕!我如今神魂残破,已经身陨多年,只能借着神器与你说说话!”
这话半点也不假,但任由谁听来,都以为镜中的神祇便是钱晨所说的西王母,而那神器,当然便是故老相传的昆仑镜!
谁能想到,昆仑镜不是昆仑镜,乃是罗天仙器;西王母也不是西王母,而是不正经的烛九阴呢?
谢安那里可能不紧张,修说这尊神祇还有残魂寄托于神器,就算只剩下一丝残念,发威起来都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当即恭敬无比的大礼叩拜道:“谢安参见尊神!”
看见谢安这等郑重其事,一众真人皆无比震惊,所有人尽都心头凛然,方才的小视,轻看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能叫谢安这般大礼参拜,这尊神祇应是何等地位,有眼尖的世家真人窥见了司倾城神道法身怀中的昆仑镜,眼神登时发呆,失声道:“昆仑镜!”
周真人登时恍然,露出动容之色:“原来如此!昆仑西王母,果然与昆仑有关,竟是执掌昆仑镜的那尊古神,太真仙子应该只是侍奉昆仑镜之神,谢公真正参拜的,乃是其怀中的昆仑镜。这仪仗,乃是供奉着神器的化身出巡!”
“昆仑镜中的神祇,莫不是最古老的那些古神的残魂?”许多人心里发颤。
借助昆仑镜传递意志的烛九阴,用意境悠远,清亮犹如天音的女声道:“陶天师与我有言在先,要我在这洞天之中照应你们一番,魔道那边有烛龙残魂与我作对,一时腾不出手来,许多时候还是要靠你们自己。烛龙这厮与我相争多年,谁也奈何不了谁,那些魔头若是借助烛龙之力,我也不会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