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际遇,便是月魔的祖宗来了,都要喊冤。
“为今之计,只有快逃”
月魔宗真传冷静的想到“好在我前番出手虽然极少,但每一次都在最关键的位置,知道了他们不少的情报。原本是想冒险换皮,潜入拓跋家准备出城的那支小队里,再把他们卖给大天魔尊”
“但之前射杀皮魔的箭矢,好像就是从拓跋焘身边射出来的”
“如今有了更好的选择,便是这和尚”
“拓跋老夫人允许他出入大部分地方,而且他来怀荒镇的时间最短,六壬天衍球中并无多少他的痕迹,冒险代替他留下的破绽最少。拥有这样更加自由的身份,无论是进是退,乃至减少破绽以自守,都可自如”
钱晨平静想到,月魔宗在魔道亦只是一个旁门,门中修士所修炼的本命神魔十分奇异。
乃是一张皮囊。
这般的本命神魔既考验剥皮的手法,又考验穿戴之后的扮演。
传说有月魔扒了某个海外仙门真传的人皮后,潜入其中,扮演此人,直到修成化神,成为了那个小宗门的宗主都并未有人发现。而最初那尊真传也不过是通法修士而已
便是因为月魔宗将人皮炼成魔头,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思考方式,修为,乃至部分潜力。
在真正最狠的大魔手下,甚至连其中的命格都能揭下来。
昔年魔心宗的圣女持着月魔画皮经前去勾搭曹家那一任皇帝的时候,便准备请当时的月魔宗宗主出手,将那时候的拓跋皇后人皮连同命格一起扒下来。
但扒皮是成功的,可拓跋皇后也将魔心种在了圣女的体内。
双方成功换家。
最后被拓跋皇后翻盘成功,弄死了那一代的皇帝,然后天魔夺道,连同魔心宗圣女的道基一并攥取。
“这一代月魔的手艺太潮啊”
钱晨想起之前在那些人皮之上所见的种种痕迹,心下撇了撇嘴,道“也就同我第一次施展月魔画皮的水平差不多,普普通通也就那尊夜叉皮囊的水准,就是其中最用心的两张精品皮囊,也还未达到昔年我剥鬼哭宗真传的水平。”
“主要是他未能调动被剥皮者的恐惧,须知皮囊好扒,心难剥”
“唯有在其心极大恐惧,崩的紧紧的时候,缓缓裂开一道刀口,然后骤然吓他,才能将他的魂魄吓出来,将心、魂、体三重皮囊分离。”
“到最后我魔经大成,在记忆之中剥那血眼的皮,连同眼光和心都剥下来的时候,他就远远不及了”
“真想借这皮囊一用,同那尊月魔切磋一番。”
“看看是我能悄无声息的剥了他的皮,还是他最终看穿我的皮囊本相,被我一刀砍死。”
“这样说来,以拓跋夫人的魔经造诣,还有资格做月魔宗的宗主呢”
“我既然答应给她一个夺取龙城的机会,那便把月魔的皮囊给她,看看她能否在大天魔慕容垂的眼皮底下,夺取龙城。”
钱晨身上的禅心业力都被彼岸道果承接过去,魔性加倍的发作,一时之间,实在是技痒,便主动朝着那月魔宗真传隐藏的方向走去,果然才到一半,便有一个粗鲁马夫叫道“和尚,过来”
那马夫笑嘻嘻的掰下一块马料,看到钱晨乖乖走近,这才扔进了他手中的木钵里。
钱晨双手合十道“多谢施主。”
马夫此时离得近,再次确认过钱晨身上没有半点修为后,便笑嘻嘻的对着他说“你来给我的马念一段经文吧好伙计了,为它祈祈福,免得死在了战场上”
钱晨便站在了马前,念诵起佛说白骨本相经。
马夫来到他的身后,只是手指上弹出微不可见,薄薄犹如刀刃一般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