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野猫野狗的蹭了吃,所以坐这边照看着,可红儿大半天都没出来,怕糟践了东西,就盛了点自己吃喽。”
气急败坏的两人,在老人家从容有度的回应下,通通化解于无形,两人开始支支吾吾,互使眼色。反倒是泰伯发起难来,看向他们道:“既然你们问完了,那该我问你们了,你鬼鬼祟祟的从她房间出来做什么?”他指着陈利,陈利立马毛了。
“什么叫鬼鬼祟祟,你义女房间遭了老鼠,我不来帮忙打老鼠嘛。”
“哦,那老鼠呢?”
陈利一时语塞,缨红知道这事儿越描越黑,直接揪住他恐吓:“老头,我告诉你别到处乱说,不然我买老鼠药毒哑你!”
泰伯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我这都一把年纪了,又怎么会跟长舌妇一样搬弄是非呢。你们也都知道我这人从不胡言乱语,一向是看到什么才说什么。就比如说现在,我看到有人浑身湿透,气喘吁吁……”他指着陈利,陈利一瞪眼,他又转而指向缨红,“又看到有人衣衫不整,头发还在滴水,这还用编排什么,就是两个人在房间里洗完澡,然后又悄悄的一起出来。”
“……”
“好了好了,不打搅你们了,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是……”老头端了夜宵回去,一路摇头晃脑,唏嘘感慨。
“你说怎么办吧。”陈利摊了摊手。
“买老鼠药。”
“……”陈利刚想说两句,突然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捂住了腹部叫痛:“你刚给我吃了什么!”
“通肠利便丸而已,一宿功夫就好了。”
“你!”他一把攥住了缨红的衣襟,咬牙切齿道:“信不信我给你就地圆房了!”
缨红却是扑哧一笑:“小二,你就是得到我的身体,也得不到我的解药的,你醒醒吧。”
可怜的陈小二,这一晚上都在茅房里奋斗,缠缠绵绵、昏天暗地到天亮。第二天,走路都是打着摆子的,谁要是问起来,都是直接怼回去,导致他去醉流连都心不在焉。
秋如雁在柳笑侬的指导下,丹青水准进步很快,加上她本身聪颖,悟性很高,百花争艳图的完成度已经相当可观,算是三项比试中最让人放心的一环。江月怜的书法则遇到瓶颈,虽然经过劈柴、用斧之类的锻炼,但手腕的劲力还无法完美转化到笔锋之上,好在已能写透七纸,总算有所寸进。
问题最大的无疑是曲灵裳了,到现在还没有定下曲目,如今所剩不足半月,时间已是迫在眉睫。不过小姑娘还算心平气和,自顾自的在练二胡,这是目前唯一确定的主乐器。
至于陈利,仰着脑袋,聋拉着肩,作神游太虚状,疯狂的在脑子里搜索曲子,一首首听过去,对于他这双木耳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曲库虽然浩如烟海,但能达到声泪俱下程度的,就真是凤毛麟角了。
尤其是他现在已经被仇恨的怒火,蒙蔽了双眼,就连找老婆的事都暂时搁在一边,就想彻彻底底的整一次缨红。心情败坏的他,也不再这浪费时间,他找了个由头直奔城西的药材铺抓药。
“什么,一斤老鼠药?你要这么多干嘛。”
“我家的老鼠特别贼,特别精,特别让人讨厌,我要把它毒到永世不得翻身,代代不得轮回……你看什么看,到底卖不卖!”
“可我这儿没这多,就只剩一两了。”
“一两就一两,都包给我。”
陈利怀里揣着老鼠药,开始幻想着缨红在他跟前口吐白沫,跪地求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