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应下婚事没。”
“看他还挺高兴的。”路小锅回想起陈利手舞足蹈的模样,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半晌过后,才若有所思的下了一个定论,“怕不是个傻子吧。”
江樵沉吟了会儿,吩咐道:“你叫人把几条船都布置下,挂点灯笼,剪点彩,明天应付那姓高的。”
“是。”
……
……
第二天一早,陈利就爬了起来。自来熟的他,很快就适应了新环境,加上穿越后脑袋里多了个谷歌搜索器,让他可以迅速排除疑难,寻得答案。不过有些经验,却不是搜索器可以解决的。比如第一次当新郎官,一脸懵逼的他,把大红绣球挂到了背后,从铜镜里看,像只超级忍者龟,笑的给他梳妆的女婢们连梳子都拿不稳了。
酉时时分,晚霞流映。船厢里外灯笼高挂,高堂之上囍字红烛。
高子承携同僚恭贺,几担彩礼放下,兵差按剑在列。而他自己,正襟危坐,既不喝酒,也不说笑,托着下巴看新人入堂,媒人唱礼。
薛家小姐凤冠霞帔,红纱披地,举手投足,确是婀娜动人。
至于另一位,冠帽歪斜,衣不称体,进门过堂绊了脚,夫妻对拜撞了头,惹的哄堂大笑。
礼成之后,薛家小姐带陈利过去敬酒,本以为这出闹剧到此收场,不想这高子承却放下酒杯,瞟了眼陈利,说道:“昨日见薛家姑爷身染疫疾,瘫病在榻,怎得才一夜功夫,就行走如常,可是有欺瞒骗关之嫌?”
此言一出,薛家小姐和江樵俱是神色一凛。
陈利已知原委,这姓高的分明存心刁难,他组织了下语言,也学人家文绉绉的腔调说:“陈某粗通医理,小小疫疾已自治根除,不劳高县尉费心。”
高子承没说话,手下的衙差嗤笑道:“你说懂医就懂医,我还说我能考武状元呢!”
陈利观这衙差泪堂发黑,眼睛深陷,一看就是肾气亏虚,纵欲过度,他拱手道:“恕在下直言,观兄台肾阳亏损,气力不继,绝非武状元之相。如在下所料不差,最近兄台可有感觉心急气短,晨起乏力,夜出盗汗,时有忘事?”
衙差一时语塞:“你……你怎么知道?”
陈利叹道:“若在这般下去,轻则肝肾俱损,百疾缠身,重则阳寿减损,酣睡猝死。”
衙差果然慌了:“那先生可有救治之法?”
陈利调用了脑中搜索器资料,说道:“我给你开个方子,熟地黄七钱,茱萸四钱,茯苓、丹皮、桂枝各三钱,水煎服之,每日一副,一月可除。”
“多谢公子!”那衙差赶紧找纸记下。
“还有……”陈利语重心长的嘱咐道,“观兄台年纪尚轻,正是上报社稷、大展宏图之时,切莫贪恋闺房之事,贻误前程啊。”
衙差诺诺称是,不敢造次。薛家奴仆俱是掩嘴偷笑。薛家小姐和江樵对视了一眼,互有心思,按住不表。
高子承打量了一番陈利,拱手道:“不想公子有此才学,当是在下眼拙,难怪薛二小姐芳心相付……”他说话间,眼睛瞟向薛家小姐,见对方不闪不避,才又收了回去,“既然如此,现下浔阳遭受水灾,瘟疫横行,县城大夫束手无策,子承在此代杜知县相请,协助县衙治理疫病,陈公子可否为百姓献力?”
江樵赶紧抢过话说:“我家姑爷大病初愈,不宜过久操劳,还望高县尉体恤一二。”
高子承点点头:“这倒也是,那诸位就在浔阳多休整些日子,待陈公子恢复得当,再行启程,这样可好?”
这老小子咬着不放啊,陈利暗骂两句,但嘴上只能应下:“既然高县尉抬爱,那在下自当竭尽所能,为浔阳百姓早日除疾,以安太平。”
高子承抚掌而笑:“果真是大丈夫本色,薛二小姐选夫眼光向来不错,高某拜服。那明天我再叫人来接头,今晚就不妨碍公子**一刻了。”高子承说完就此收队,大笑而去。
陈利一楞,什么叫选夫眼光向来不错:“你跟我说清楚!”他兜过弯来的时候,人早就已经走远了,路小锅赶紧把气火攻心的新姑爷拦住,叫上奴婢一起把人架到婚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