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笠点点头:“当然要做打算,一旦无可挽回,我们得赶紧回鄱阳,我已经尽力了,那么他们自己做的孽,自己承受。”
张铤试着分析利弊:“那,何时回去很关键,是现在回,还是台城出事后回?”
“不急,现在还有机会挽回,不能一走了之。”
李笠恢复了平静,又开始琢磨计策:“我骂别人是懦夫,自己可不能是懦夫!”
“李郎莫要意气用事,既然要走,就得早走。”张铤有自己的看法,担心李笠气昏头,极力主张早做打算。
“现在走,无非世子那里难看了些,但好歹能弄到船,把愿意跟着走的人,都带上。”
“若台城真的出事了,勤王军各奔东西,届时船不好弄,而且,恐怕半路上会不太平。”
李笠反问:“如何不太平?”
“若台城出事,各地豪强恐怕会蠢蠢欲动,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届时无论是走陆路还是水路回鄱阳,都不会太平。”
李笠挠挠头:“那,万一侯景真的败亡了?”
“李郎,朝廷如今这样子,就算躲过侯景这一劫,也必然威信大跌,过不了几年,皇帝驾鹤西去,宗王也会作乱,这世道,不会太平了,不愁没机会浑水摸鱼。”
李笠知道张铤说得有道理,但他不打算这么轻易放弃。
而且要如何向鄱阳王世子萧嗣辞行,有些麻烦:现在走,就是临阵脱逃,而之前,是他自己主动投效世子帐前的。
张铤自告奋勇:“李郎,我留下来,东冶营就让我管着吧,若战事再起,我带着他们继续搭箭楼,好歹能助世子一臂之力。”
“世子那边,就说时局不妙,为防万一,先回鄱阳准备一二,一旦有变,至少,你还能拉起一支队伍,为世子尽一份力。”
李笠没有说话,沉吟着,良久,作出决定:“你的建议不错,不过,我手上虽然没有可战之兵,但有脑子..我还可以想办法!”
“李郎,事到如今,还能想什么办法?”张铤摇摇头,“勤王军大部将领都在观望,愿打且能打好的鄱阳王世子,也差不多精疲力尽了。”
“即便十天半个月后,战事再起,侯景有了时间作准备,必然针对箭楼推进的打法进行应对。”
“届时即便鄱阳王世子继续进攻,可其他勤王军依旧不协助的话,鄱阳王世子无论是兵力还是物资,恐怕都撑不下去了。”
张铤说话的时候,李笠在沉思,思来想去,念叨着:
“节奏,这是节奏问题,我们不能任由侯景带节奏,也不能任由勤王军围观,得想办法破局,节奏,得由我们来带,如此才有机会赢。”
“李郎,事到如今,还破什么局哟!”
李笠忽然笑起来:“我有主意了!只要说服世子,按这主意来,那说不定几日内就能定胜负!”
张铤见李笠信心满满,只觉难以置信:几日内就能定胜负?!
靠做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