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两年前,有人和白瑜说,有这么一个赌徒,他愿意拿出半个身家来做慈善。
那时白瑜大概率是一笑而过。而此刻,她正这么侧头歪着,温柔地看着坐在自己身旁,这个因劳累而微微睡去的少年萧瑟。
“唔—怎么了,我睡过站了?”萧瑟惊醒,不好意思地抹了抹嘴角的口水。
“没有啊。”白瑜温柔一笑,“我只是想提醒你,肩膀是软的,座位可是很硬的。”
萧瑟愣了一下,反应异常迟钝的他也免不得老脸一红,随即把头靠在了白瑜柔软的肩膀上。
此刻观众们应该能想象到,坐在这俩人面前的乘客的表情。
“很遗憾我们的假期又泡汤了。”白瑜笑着说。
“和上次去华盛顿一样,我们扯平了。”萧瑟闭着眼也笑着说。
白瑜望着窗外,有些感慨:“很难想象当年那个为了八千赌资和我翻脸的同学,现在居然会瞒着我拿百万善款来做慈善了。”
“嘶,你别再说了,你越说我越心疼。”
“所以你之后有什么打算。”白瑜又问。
“不知道,最近有点心力交瘁,我想去纪老爷子那里修养一会。”
“纪爷爷的老图书馆?”
“对,我还挺喜欢那的。”
疲惫的少年靠着少女,很快再次进入了梦乡。少女并不讨厌被倚靠的感觉,相反,她还很享受。
于是两人在彼此的安逸时光中,双双坐过了站。
……
枫林大学,纪书先生的老图书馆。
萧瑟如约而至,纪书先生也相当欢迎。
“若海和我说了你办慈善的事,不错,很不错,有大志。”纪书眼角的笑意是掩盖不住的,他明显很喜欢这个颇有故事的小伙子。
“不能只算我一个人的功劳,白瑜,傅园长……很多人都出有一份力。”
“就凭你的‘可不为而为之’,就值得我这个老人家的大拇指。”
萧瑟被这么一夸,终于不好意思起来,他沉默片刻,老实说:“有时候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做这些事情算不算是不务正业。”
“依我说,你最多算是不务职业,正是绝对正的。”
萧瑟笑了一笑,便不做声了,像在思考什么。
纪书是见过大世面的读书人,他自然懂得萧瑟的心思,他默默翻开一本书,说:“驼走大漠,鹰击长空,任何事物都有他的极致,你是个职业选手,但不止是职业选手,实现你极致的道路不只有总冠军这一条。你还很年轻,可以慢慢来。用脑子考虑,用心去做。记住,极致并不等同于最好,最好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要靠你自己来定义,别人都不行。”
纪书先生的话让萧瑟免不住沉思。
“你可以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纪书一边说着,一边挑了几本,递给了萧瑟,“我听说你是付霖付作家的儿子,那你得多看看书,对自己总有好处。”
萧瑟恭敬地接过:“好的,纪先生。”
……
震中杯预选赛于昨日正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