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无需林跃操心,虽然阮文只是一个画家,身家比不得富豪巨贾,但是要在HK这种地方过的舒心惬意完全没有问题。
1999年开春,阮文在意大利米兰举办个人画展,《韶关春》作为二人感情的结晶被挂在最显眼的地方直到画展结束。
两个多月后,阮文诞下一个男孩儿,取名林晓。
自从同阮文结婚后,林警官真的吃起了软饭,直到2000年12月末,他做了一件事------将阮文存在银行里的五百万美金拿出来二百万购买了亚马逊股票,并将其交付一家中间机构封存,等待林晓满20岁后解封。
当时亚马逊股票的买入价只有十几块。
……
2000年12月31日。
阮文把孩子哄睡后走进客厅,一面收拾小孩子丢在地上的玩具,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
林跃开门进屋,把从菜市场买回来的青蟹放入厨房,完事走到客厅沙发坐下。
“你说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给老人家让个座怎么了?”
电视在播放一档新闻节目,里面的老人操着一口粤语喋喋不休地指责画面里有着HK户口却家住SZ的女学生没有教养,还说学校不能只教小孩子读书,更要教小孩子做人的道理。
听起来说的很对,然而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讲,没有旁观者的叙述,也听不到当事女孩儿的辩解。
林跃撇撇嘴,不以为然。
“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过分了。”
他随口附和着,但是没想到阮小姐刚才抬头时注意到了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嘲弄,完事往沙发上一坐,直勾勾看着他。
林跃被她盯得心里发毛。
“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撒谎。”
“我撒谎?”
林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对,电视里那件事,你明明有其他的看法,为什么不讲出来,而是附和我?”
林跃哑然失笑,握住她的手往怀里一拽:“那个女孩子家住SZ,每天很早就得起床过口岸,之后还要乘公交地铁过去学校上课。我想,她在班级里应该也是被排挤的那一个,我们不去探讨她父亲和母亲的事情,就说这样一个女孩儿,想要在那些起点很高的同学面前博得几分尊严,除了努力学习外应该没有其他途径了,从口岸到学校这段距离,地铁时间应该会被她拿来补充睡眠。她已经很累了,而电视上那位老人口口声声别人没有教养,不知道像她那样的人什么时候能学会体谅一下被现代社会高强度工作和学习压垮的年轻人。”
“那她为什么不说呢?”
林跃说道:“你见过几个懦弱自卑又受尽冷眼的外地人会与本地人据理力争的?”
阮文不说话了:“现在的一些媒体真可恶。”
林跃耸耸肩,没有说话。
“嗯?”
阮文这时突然醒悟过来:“你在转移话题,说吧,为什么明知道我在偏听偏信,你不纠正我也就算了,还要附和我。”
林跃揽着她的腰说道:“你平时画画已经很辛苦了,还要带林晓,包揽了一半以上的家务活,你那么能干,我怎么舍得让你不高兴。别说偏听偏信,就算你说地球是方的,我也会为你鼓掌叫好。”
“你太没立场了。”
林跃握住她的手亲了一下:“立场呢,不是用来制造家庭矛盾的,在我的心里,家庭永远比立场重要,而你,是这个家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阮文很感动,不过感动过后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这是……话里有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