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就让他这么走了?”仆从低声问道。拓跋浪望着张轻寒失魂落魄、怅然离去的背影,微笑道:“那你要如何?”
“不如……”仆从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呵呵呵,”拓跋浪笑了起来,“面对人间的艰难困苦之时,死亡是最好的解脱之法。”
“但是——死了的人都是懦夫!”拓跋浪冷笑道,“我就喜欢看着像张轻寒这样宛如美玉一般的人,在名为绝望地淤泥中缓缓沉沦。越挣扎,他陷得越深!”
“到最后一刻,他才会明白,自己做什么——都晚了。”
拓跋浪的声音缓缓响起,好似夜空中的流星,转眼即逝。
……
……
“住口!住口!”清平皇帝狠狠拍了拍桌案,向着阶下的吴秉丰怒喝道。
“这根本不可能!”清平皇帝怒道。吴秉丰微微一笑,躬身道:“陛下,臣之所言句句属实。”清平皇帝手一挥,怒道:“放肆!”吴秉丰拱手道:“陛下,切勿忘记前明万历年间国本之争啊!”
清平皇帝闻言沉默了下来。
“这件事,谁能作证?”清平皇帝低声问道。吴秉丰躬身道:“太医洪远山。”清平皇帝道:“传他进宫!”
不过多时,洪远山大步走入雁英殿。
“陛下。”洪远山行礼道。清平皇帝疲惫地点了点头,道:“不必多礼。朕问你,清平元年,涟儿降生之时,可曾还有婴儿降生?”
洪远山颔首道:“确有此事。”清平皇帝起身,面目颇有些阴沉之色,道:“谁的?”洪远山拱手道:“维源帝。”
清平皇帝闻言颓然地坐回了龙椅上。
“朕不信……朕不信……!”清平皇帝暴喝道,“那另一个婴儿呢?!”洪远山躬身道:“当时萧妃娘娘生下的不是人。”清平皇帝惊道:“你说什么?!”
“怀胎十月,诞下妖孽。为保全自身,萧妃娘娘以维源帝幼子代替了那个妖孽,诈称陛下亲子……”
“够了!够了!够了够了!给朕住口!住口!”清平皇帝捂着耳朵大喝道。“还请陛下滴血认亲。”洪远山躬身道。
清平皇帝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起身道:“对!对对!快去!快去!”说罢,清平皇帝抄起一旁的宝刀往手上一划,鲜血入茶盏。
“去!快去!”
出了大殿,洪远山捧着茶盏与吴秉丰一同往悠澜苑行去。“好了么?”吴秉丰低声问道。洪远山倒掉了清平皇帝的鲜血,用干净的手帕擦拭了茶盏内部。
吴秉丰用小壶倒了一杯新茶,洪远山持银针往自己手上一扎,鲜血入盏。“好了,这回咱们的二殿下再也跑不掉了。”吴秉丰微笑着看向洪远山。洪远山却眼神躲闪,道:“吴大人,你可是说过要保住二殿下性命的!”
吴秉丰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本官绝不食言!”洪远山这才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