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答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很脑残。
谁知,何瑾却又一点头,道:“嗯,看来跟我一样,都是走错路了,被可恶的白莲教匪给抓来囚禁的!”
“对对对......小人就是被他们抓来的,囚禁的!”无赖赶紧随杆儿上,道:“小,小人是受害者啊!”
话一出口,何瑾鼻子都气歪了:滚一边儿去!费尽心思能救下你们性命就不错了,还要我给你们请功领赏咋滴?
这可是封建皇权**的大明朝,想啥自行车呢!......
当即,怒不可遏的他就吼起来了,道:“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你作奸犯科,犯了事儿后慌不择路,才被白莲教匪给抓了来。像你这等有伤风化、不识大明恩德的家伙,就该送去劳改!”
“劳,劳改?”
“不错,劳动改造,简称劳改。换成咱大明的说法儿,就是徙刑。”
一听是徙刑,无赖当即不干了:“可,可小人并未作奸犯科啊......”
“哦,那你就是犯了谋逆大罪的白莲教徒......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何瑾却忽然翻脸,蛮横到底,根本不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说,你到底是作奸犯科之辈,还是白莲教徒!”
“小,小人的确偷看过寡妇洗澡......”两害相权取其轻,小命儿当前,无赖就此道出了心中的一个秘密。
何瑾却无心管他这个,又一个接一个地问了过去。
人都不是傻子,有活命的机会在前,哪还会承认自己是要被砍头抄家的白莲教徒?当即,都承认了自己乃作奸犯科之辈。
问了七八个后,何瑾也觉得够了。
转头向孟文达言道:“孟大人,你也看到了,哪有什么白莲教徒?都是一群被抓来囚禁的罪徒罢了。”
这时候的孟文达,要是还不明白何瑾啥意思,他就枉愧乃锦衣卫千户了。
只,只是......这事儿还能这么干?
你当满朝文武、朝廷法度都是闹着玩儿呢?......你比那想着用一块东宫腰牌调动大军的舵主,更傻更天真!
但,但是话又说回来......真的是这样吗?
假如自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密奏给弘治皇帝。再将何瑾的一番言论解释,好生地复述地一遍......
那一向宅心仁厚的弘治皇帝,以及老成谋国的内阁大学士们......说不定一番密谋商议后,再加上一顿遮人耳目的操作下来,事情可能就真的不一样了!
毕竟,何瑾的处置方式,明显更妥善、更有效——既惩治了邪教作乱,又避免了杀戮无度,于国于民而言,都乃上善之策......不是吗?
想到这里,孟文达再度仔细看向何瑾,心中不由将他的评估又拔高了一层:小小年纪,掉入龙潭虎穴后,搅得这里鸡飞狗跳不说;还一番谋划,大巧不工,化腐朽为神奇......这妖孽,到底还有多少本事儿?
一时间,一个大胆的念头,就在他的脑中闪过。
随即,根本压不住心头的那股冲动,孟文达笑眯眯地抽走了何瑾手里的信,道:“润德,你真想借几个锦衣卫,去办这个案子?”
“嗯.....”何瑾被看得心头发毛,呆呆地点了点头。
“这事儿呢,也不是不可以商量。不过,你毕竟乃带俸的虚衔,要让本千户卖你这个人情,还得拿出点儿真本事儿啊......”
“我,我这不是为解决白莲教善后的问题,出谋划策了吗?”何瑾可不傻,赶紧去堵孟文达的话。
“还不够!”谁知孟文达却将他刚才的蛮横,学了个十足十,霸气地一挥手,道:“你现在便替本千户,一点点儿地就这个分舵、这个平乱,从头儿捋个头绪、打个样儿出来!”
“啊?......”何瑾一愣眼,傻了:“让我干你实权千户的事儿,那你干什么?”
“看着你干!”孟文达冷冷一笑,道:“干得好没赏;干得不好,本千户便要好好查查,你有没有作奸犯科!”
“比如,唔......”他眼珠一转,便望向了一旁的柳清霜:“本千户已知她的婢女,可是死忠的白莲教匪。那她究竟也是不是白莲教徒,就要好生拷问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