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司刑,你一定要好好考。老夫等着你以秀才的身份,再来州学里报道!”
何瑾就看着殷殷期盼的李学正,感觉很是奇怪:自己跟这老头儿,也就见过一面儿,合作过一场戏而已,怎么老头儿对自己这般深情?
“谁不知道何司刑,就是咱磁州的善财童子?”
李学正却抛弃了为人师长的节操,直言不讳道:“你要是成了秀才来州学读书,还能不给咱州学弄点拨款、拉点赞助?”
何瑾不由一阵无语。
好在,到了冯司礼这里,就和谐融洽很多了。
“冯司礼,我这下抢了你那位族人的案首,他不会怪罪我吧?”
“他敢!”冯司礼闻言便怒了,气势汹汹地说道:“滏阳河工程,何司刑谁家的砂石料都不用,就用了他们家的,这不是在给他送钱?”
“不要说那些砂石钱,早就超过了五百亩良田。就说这送过去的,同时还有何司刑您善意的一张脸,他敢不接着?!”
没错,何瑾早让人打探好了,冯司礼那族人家中,开了个砂石厂。正好水泥混凝土也少不了用砂石,而且那人也识相,上过门儿送过礼,何瑾当然会投桃报李。
有钱大家一起赚,贪也要有底线和技术含量嘛。
另外,按照规制,到州(县)学教官处报名时,还得求一相熟的廪生作保,如果找不到肯作保的秀才,那么就不能报名。报好名之后,还得由教官再派一名廪生作为副保,无此人亦不能应考。
这规定也就成了那些秀才们打秋风的好机会,按照行情,就算是副保,也得二两银子、一顿酒席才能打发。
正保要更贵,还得客客气气地求着......所以科举真是个烧钱的营生,很多读书人家一贫如洗,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何瑾这个也不用愁,都没想好要不要去找严秀才,便有吴鹤鸣和魏梁等人,主动登门拜访了。
不得不说,这些官宦子弟在人情交往的方面,确实要比死读书的寒门子弟要强上太多。
虽然,两人在小秦淮被何瑾教训了一番,但那也算不上什么大仇。尤其见何瑾日益水涨船高,两人便瞅准了机会,前来结个善缘。
何瑾也不是什么拘泥狭隘之人,自然热情地接待了两人,一顿酒饭下来,就好得跟什么似的。
可见这世上善变的,不仅有女人的心情,还有男人之间的关系......
这些弄完之后,何瑾便开始一心在家里死记硬背,为县考作着最后的备考。
虽说姚璟已将县试的题目透露给了他,并内定他为案首。但他也知道,自己毕竟半路出家,而且走得还是投机取巧的路子。
所以在考试之前,一定要做好十全的准备。最起码,县试时要写出几篇像样的八股文,不至于落人以口舌把柄。
幸好得了法门后,他每天晚上无论多累,也会背熟一篇程文再入睡。如此日积月累下来,脑子里也有将近百篇的程文了。
有道是读全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偷。
何瑾的打算,就是争取在考试之前,再背上三百篇的程文,培养好文感。最后剩下三天的时间,再按照县考题目,写出两篇不差的八股文来。
有了目标和计划,时间便过得飞快。
一转眼,便已是阳春三月。
而这一天,何瑾已将该背的全背诵了下来。案桌之前,他缓缓地摊开了一张白纸,准备试着写上几篇八股文。
可就在脑中文思如泉涌、即将下笔到纸张时,门外却传来金元犹疑的声音:“少爷,门外来了个奇怪的人,指名道姓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