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屁颠屁颠的跑去看下棋,别说还挺有意思,两老头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各种后手让人眼花缭乱,杀机四伏。
不知不觉间,看了快一个小时。
这局棋刚好结束,赢了的老头一脸志得意满,输了的很不服气,吵吵着再来一局。
本想给张小剑发个微信,问问什么时候下来。
这时有一家三口走到了他不远处站定了下来,他也没想偷听,但着实听了个清清楚楚。
“儿子,一会你上去就哭,你二姨心软,没准就同意了。”
说话的是个中年妇女,烫着大卷发,手里拎着LV的包,一看就是高仿。
她儿子长得挺高,得有一米八三,带着一副眼镜,看来文质彬彬,听到妈妈的话立刻道:“放心妈,我带眼药水了,您等会瞧好吧,保准声泪俱下。”
中年男子这时开口:“你二姨胳膊肘就往外拐,将来她闺女肯定是要嫁人的,她一同学的孩子她拉扯这么大也够仁至义尽了,怎么着?还想把拆迁费给那个叫小剑的贱种?”
“爸,你先别生气,等会你也得适当圆圆场,你和我妈一红脸一白脸,今儿咱保准凯旋而归。”
小剑,贱种?
高青松的眉毛纠结在了一起,他大致听明白了整件事情。
不过他难以理解的是这破楼要拆才能给几个子,至于露出这幅嘴脸?
没等他把楼下的事告诉张小剑。
这边张小剑拉着二姨的小手刚巧下了楼,与这一家三口撞了个面对面。
张小剑多年不见这些亲戚,但也知道都是谁。
二姨一下站住了脚步,叫了声:“姐,你咋又来了,还带孩子来,这是闹啥呢。”
“二姨,我怎么就不能来了。”那183的年轻小伙演技着实不错,这亲切又略带责怪语气,瞬间拉近了他与二姨久未见面的距离。
刚听完他们说了什么的高青松一愣,心想哎呀我操,这是那个电影学院毕业的?这变脸变的也太自然了。
张小剑知道他就是小时候那个蔫坏蔫坏的钱元斌。他还记得这逼拿摔炮砸小妹,最后给小妹吓的哇哇大哭,回头到大人眼前一变脸他就成了受害者。
后来知道这事的张小剑和他打了起来,不过那时候钱元斌大他三岁,个子高,力气大,愣是没打过,回过头来,这小子又一顿声泪俱下的赔礼道歉,反倒是鼻青脸肿的张小剑好像不依不饶,小心眼,闹了个里外不是人。
总而言之,张小剑从小就对这位所谓的表哥没啥好感,大了后干脆就没见过。
今儿这是演哪一出?
“元彬,你净陪你妈胡闹,这破房子二十年前就一直在传要动迁,不是到现在也没动,我知道你们心思,但总得有准信再说。”
钱元斌道:“二姨,我同学在拆迁办,听说这事已经定准了,也就一个月之内就过来量米数了。”
二姨叹气道:“那就到一个月后再说。”
中年妇女开口“二妹,你们这是要上哪儿去啊,小剑倒是挺久没见了,见大姨也不知道问声好。”
张小剑挑了挑眉说道:“哦,大姨好,那个麻烦让让,车在等我们。”
三位不动如桩没有丝毫让的意思,张小剑顾忌二姨的感受,知道不宜发生剧烈冲突,只好牵着二姨的手绕过了他们。
让张小剑没想到的是,高青松早已经洞察了这一切。
高青松站在路边拉开路虎车门,喊了声:“张总,车在这。”
张小剑心领神会,对着高青松说:“不用你拉门,赶紧开车去,拍马屁都不会拍。”
两人对视一眼,高青松的眼神在说‘怎么样哥们,我够有眼力价的吧。’
张小剑的眼神在说‘哥们,我也不赖,接的也挺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