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凌厉许多。
李寇识得厉害,当即弃枪往一旁一窜,让开老者的缠紧又顺手一招八极拳里的翻字劲,本事要从一侧掀翻老者,不料他也料到有此一招竟翻腕往李寇手腕上钩过来。
李寇让了一下,只扯下老者一片衣袖。
就这一下,他只觉手腕有些麻木,一条臂膀似乎从冰水上掠过。
高手!
李寇反身面对老者站着,老者也不敢再追站在高处瞧着他。
那年轻人叫道:“周教师何必与少年人计较?那少年人莫要动气,周教师拳法精通,最爱与人比武,他并无恶意。”
李寇不理他,老者的威慑力实在太大。
老者本要再打一场,他心中骇然比李寇更甚。
这么一个年轻小儿那一身内劲竟已达成,纵然他全力出手也未必稳赢。
世上何曾多出这样一号人物来?
只是此时山下马蹄声乱作,有人高声叫“莫放跑了西夏贼子”。
老者金纸般面色稍稍一愕,继而哂笑起来。
他背过手走进院子,不理李寇的戒备。
李寇戒备着过去拉着朱文在一旁站下,他听到山下那声音所发者正是姚平康。
莫不是那厮察觉出无空的不对劲?
李寇的戒备并未为那年轻的汉子所厌恶,他查看大雄宝殿内外,将西夏逻卒尽数搬出来,又搬出那蕃人,一看服饰当即道:“这厮本该在刘经略相公处,想是为刘经略相公打怕了,不得已到渭州密会西贼。”
周教师点头道:“想来该是这样。”
他忽而瞪着王小乙喝道:“你这厮怎地舍弃家小随着西贼跑了?”
王小乙一急,正要分辨时却被李寇拦住了。
李寇高看这王小乙,他能舍身护着两个孩子心底必然不错。
李寇看着那周教师道:“你有什么计较?”
王小乙心下发急,但也感激李寇救他,又是个笨嘴拙舌的人,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李寇瞧出那周教师有意维护王小乙,看他打扮当是个有身份的,且看他有什么安排。
周教师果然一笑,不看李寇,只看着王小乙道:“你是个有本事的,是个老实人。”
王小乙忙道:“小人只是个铁匠,素来与人为善……”
“西贼掳你,正是看中你的本领。”周教师瞥一眼李寇回头问那年轻人,“仲古自请来追这王小乙,你看怎么应付?”
那位仲古当即道:“全凭周教师安排。”
周教师于是道:“那是禁军看管不严,竟为西贼掳掠,与王小乙有什么干系?回京师时,你我只说……”
他忽然瞪着李寇喝道:“你有什么高见?”
李寇心下宽慰,遂只推说“不知”。
周教师冷笑道:“只当你这厮要趁机卖个人情。”
李寇先是愕然,而后微微怒起。
他只说:“小人之心也只可见小人之心。”
这话说出他便防着老者,果然见他拔步挥拳打来。
这一番他用的果然是翻子拳。
只是李寇不当他一身武艺就在拳头上。
他上千应招,佯作不留意他脚下,一臂微微一沉卸开老者的拳头,另一手一拳冲天炮往他下巴上砸去。
老者侧身一让,脚下使了绝招。
他双臂骤然加大了力气,彷佛化作两条铁棍,一手护着胸膛一手大开大合砸将起来,脚下却彷佛装了弹簧直往李寇下盘戳来,正着戳,反着戳,斜着戳又倒着戳,彷佛是整个人变成一把远古时代的兵器。
戈!
能刺,能拦,能勾,能啄。
这一路拳法,李寇是知道的。
“你这是戳脚!”李寇跳开三五丈叫道。
老者又纵身打来,道:“不错,正是五步十三枪一路戳脚,你也会?”
他口中说着手上可不慢,彷佛是一个高明的舞者轻巧跃动一般。
只是他这舞者可是要杀人的。
他脚下连出戳脚看着也并不带多大力气,脚下冻得铁块似的土地竟被他一番戳脚斫出一路白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