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铁卫目不斜视,转身跟在科治罕身后,出了养神斋院门。
他们眼中并无凌邈大帝,只有自己的主子。
周天逸看着大将军厚重的背影,对科治罕的专横跋扈已经一目了然。
这位大将军牢牢把控了玄盛帝国内政,凌邈大帝不过是他手里的牵线木偶。
事态任其发展下去,战争确实难以避免。
三人来到门外,内侍哈德勒一声惊叫,浑身瑟瑟发抖,不敢正眼瞧一下院内惨状。
六个卫士横七竖八,全部倒卧在血泊中,一人尚有生息,手捂伤口微微抽搐呻吟。
周天逸发现这人伤势严重,对内侍哈德勒喊道:“快请宫中御医救治。”
话才说完,便觉有些不妥,哈德勒是大帝内侍,他有什么权力指挥大太监?
哈德勒看一眼周天逸,果然默不作声,并不行动,扭头看着凌邈。
作为大帝内侍,他只对凌邈唯命是从
“快去,赶紧请御医抢救。”少年大帝脸色焦急。
哈德勒急忙转身,疾步去请御医。
周天逸扫视四周,六个汉子的鲜血汇集成流,院子的空气里,到处弥散着血腥味。
科治罕这样毫无顾忌杀人,可见已经疯狂到了什么程度。
御医随着哈德勒身后,快步走进院门。
他蹲在那个刚才尚有气息的卫士身边,摸摸脉搏,又在心脏上抚摸一阵,无奈摇摇头。
“救不回来了,已经没有心跳了。”
少年大帝注视着遍地尸体,眼中噙满泪水,气得浑身颤抖。
周天逸见凌邈脸庞扭曲,已经愤怒到极点。
“陛下,回屋吧,科治罕滥杀无辜,此事一定要有个说法。”他劝慰少年大帝。
三人回到屋内,祖鸿达紧紧关上屋门。
“周先生,你都看见了,科治罕竟敢在陛下面前杀人,分明是在试探陛下底线啊,他是想要摊牌了。”祖鸿达的脸颊愤怒成酱紫色。
凌邈神情烦躁,在屋里来回踱步,胸脯剧烈起伏,全无刚才的冷静。
祖鸿达老泪纵横,一个劲摇头。
“唉,一个蛮汉把持朝政,视大帝为无物,如此下去,国将不国啊。神者,再不下决心,一切就晚了。”他啜泣说道。
“是啊,科治罕篡位冲动已经按捺不住,兄长是时候该出手了。”凌邈气得攥紧拳头,浑身仍然哆嗦不止。
凌邈很清楚,如果科治罕一旦谋反,必定会挟太后以令诸侯,逼迫太后下懿旨,废除他的帝位,那时一切都无法挽救了。
祖鸿达转向周天逸,鞠躬行礼,泪流满面。
“天神撒纳的神鹰,已经明示周先生能够拯救帝国。玄盛帝国存亡,只能依赖周先生,请神者三思。”他整个身体也在颤抖。
周天逸满腹狐疑,想起昨天在城门边遇到的黑鹰,军人和百姓对黑鹰好像都很惊惧。
黑鹰把他推到帝国拯救者的神位,到底是什么意图?
周天逸心中咒道,黑鹰啊黑鹰,我招你惹你了,你这样把我放在火上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