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笑了笑,“不瞒诸位,高鸿允在时,你们做的事,府衙可都一笔笔记着呢,今日让你们来,就是给你们一个赎罪的机会。”
顿了一下,他说道:“如今景州百姓失地众多,流民之患已成尾大不掉之势,想要安抚百姓,唯有给他们田产,所以请诸位将家中的田产交出,官府将重新丈量四府土地,钧田亩。”。
李然的话一出,豪绅们大惊失色,一些人直接拍案而起。
景阳城外大户,孙员外道:“李左傅,自古至今从来没有官府夺取我们田产这样的荒唐事,即便改朝换代,也无人敢这样做,再者,这些田产是我们世代累积得来的,即便有些不当所得,我们交还便是,而现在你们却要全部夺取,这是何道理?”
洪员外附和道:“虽说景州是靖王的地方,但也不是说他能够任意妄为,若是你们胡来,在下便去封信到皇城,让朝臣们评理。“
“哈哈哈……“李然大笑出声。
他抬手让豪绅们地主坐下,其实他不过在恩威并施而已。
吓唬过,也该给个甜枣了,于是道:“诸位不要着急,本官的话还没有说完,殿下知道有些田产是诸位辛辛苦苦积累,并非全部从百姓手中夺取,所以殿下愿意给诸位提供一些赚钱的路子以弥补诸位的损失。”
众人闻言,一阵窃窃私语,神情缓和了不少。
一位豪绅道,“刚才是我等失礼了,还请李左傅说说是何法子?”
从座椅上站起来,李然在议事堂来回踱了几步,缓缓说道:”诸位可知道玉人胭脂和纺纱坊的事情。”
“这当然知道,如今景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一位豪绅艳羡着说道。
玉人胭脂这个大买卖,他们个个眼红。
只是,这是王府的生意,他们也只能眼馋。
还有纺纱纺出来的棉纱,他们这些日子也天天盯着,都想要先行购买,以便贩卖到外州赚取差价。
“这就好,所以殿下想让诸位提供做胭脂的材料,对你们来说这可是旱涝保收的生意,毕竟胭脂如今卖的越来越好,还有这棉纱,殿下也准备购买你们提供的棉花,今后若是还有别的生意,也会将一些下游的产业交给你们。”
李然活学活用,见众位地主对下游这个词露出不解的神色,他微微得意解释道:“所谓下游,打个比方就相当于胭脂的其他附属之物,比如木箱,比如瓷瓶,还有花瓣等原料,而胭脂的配比和秘方则属于上层的。”
众人点了点头,虽然不全懂,但也大概猜出了些意思。
“这个好,据说王府卖出了几十万胭脂,只是胭脂用的瓷瓶就是好大一笔生意。”
“这棉花生意也不错,这天天运来景阳城的棉花太多了,若是能拿下这生意,比收租子赚多了。”
“……”
一些豪绅已经心动了。
这一切被李然和四府知府看在眼中。
有人动了心就好,如此一来他们便拉拢分化这些豪绅。
对配合的豪绅,他们给生意,对于不配合的,按照刘钧的意思,那边只能流点血了。
“俗话说,赶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在这府衙将此事定下来,愿意交出田产的,本官当即让他同府衙签订契约。”
李然目光在一众豪绅脸上扫过,目光停留在几个脸色阴沉的豪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