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爷。小人也很抱歉。本来是想玉成好事的,谁知道成了今天这个结局。我们也只是中间跑腿传话的……”
莫老爷火冒三丈,声音忍不住就一节节地攀高了。
“欺人太甚!把人当猴耍啊?当初我们家不愿意,怕高攀了人家,他们又是威逼又是利诱,我看在曲焕这孩子也还一表人材的份上,才应了这门婚,这眼看着过几天就要过门了,宾客盈门,都来吃喜酒道贺来了,他们曲家这时候上门来说要退婚?!是什么道理?!你回去告诉曲丞相,这事他得给我说个一二三,他不说个一二三,这婚没那么容易退!别说他家不要我们退聘礼,他真要说出一二三来,他家的聘礼我莫家一个子儿不少全退给他,我们岂是稀罕他家的聘礼嫁女儿到他们家的?真是岂有此理!”
遇上这种事,当事人谁也不会高兴,尤其是女方家,这等于是把姑娘往绝路上逼啊。不过,这几日媒人也在街上注意听了听,还是了解一点原因的。但也只能感叹苍天无眼,故意捉弄人。
不过,看莫老爷的样子,他似乎还不知道街上的流言蜚语,媒人一脸歉意,也爱莫能助,再三鞠躬致歉。
“莫老爷息怒,事到如今,只能说缘份弄人……那个,曲老爷的意思是婚事一定要退,聘礼是分文不取,这个意思小人带到了,您的意思,小人也一定传达到曲老爷那里……小人急着回命,就先告辞了……”
莫老爷黑着一张脸,冷哼一声,客套话都懒得说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王氏见状,起身将媒人送了出来。
莫老爷气归气,却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只觉得事有蹊跷,便招手叫来一个心腹随从,“你出去打听打听,看看曲家到底演得哪出。”
随从领命出去,不大一会儿便从街上回来了,面色惴惴地把街上那些关于大小姐的蜚短流长简单地跟莫老爷说了说,莫老爷只觉得心口刀绞似的一阵疼,眨眼间额上滚下豆大的汗珠,他捶胸顿足呼喊,“老天,我做了什么孽啊,你要如此作践我的女儿?有什么仇什么怨全冲着我来吧,求求放过我的女儿。”
莫老爷呼喊半天,醒过神来,忙吩咐心腹随从,“快去,快去,在府里转一圈,该忙什么的还忙什么,该怎么准备的还怎么准备,嘱咐一遍,不准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传到大小姐那里去!听到没有?!”
“小的这就去。”
“怎么办?怎么办?这件事要怎么才能让我的宝贝女儿不受伤害?”莫老爷在室内转来转去,坐立难安。
曲府这边,曲丞相一样如坐针毡,莫家的婚事可以一退了之,满府宾客如何解释?儿子不依不饶如何收场?
饶是曲丞相一向满腹经纶,计谋百出,此刻也觉一筹莫展。便在此时,媒人回来回话了,曲丞相草草听完媒人的回复,叫人封了一百两银子打发了。
他此时满心想的是如何不那么尴尬狼狈地把这个事收了场,想想皇上那么尊贵的人也会遇到那么头疼没面子的事,自己也该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可是,可是一场大喜之事忽然变成这样,叫他如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