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你的意思?”
“这事儿容老臣再细细思虑一个长久之策。反正也急不得。”
皇上明知急不得,依然心急如焚,只恨这会儿没有锦囊妙计可用,遂不耐烦地说,“你思虑吧,只不要让朕等太久。你不是还有第二件么,说吧!”
“这第二件呢,就是送走雪妃后,皇上就忘记这件事,就当这件事从没有发生过一样,与镇北王之间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关于这件事,有风声传出去的话,杀一儆百。”
“这样就好了?”
曲丞相点头微笑。
“不需要再封赏点什么?”
曲丞相摇头,“可以过几日,急切未免显得心虚。先让镇北王静一静,消消气,这会儿封赏没准会被他当成羞辱,适得其反。”
“好吧。就依爱卿说的办。”
“皇上英明。”
“令郎,三公子从边关回来了?”
“回来了。”
“朕备了贺礼,一会儿着礼部的人去送。”
“多谢陛下厚爱。到时候陛下若能赏光驾临寒舍喝杯喜酒,那臣更不胜荣幸之至。”
皇帝摆了摆手,颇有些忧虑地说,“有件事朕得提醒你一下。朕的姑母陶阳,爱卿也是知道的,也不知什么时候看上了你家三公子,自驸马爷不在了以后,几次三番缠着朕,要朕赐婚给她与你家三公子,一直不死心。朕拿她也是没有办法。”
曲丞相面露愧色,叹息道:“犬子福薄,以死相逼非那酒家女不娶,臣为此事专程去到边关仍是徒劳。都说好汉折在儿女手里,臣实在是拗不过犬子。咳,辜负了皇上和陶阳公主的一片美意,臣实在是惭愧得很!”
“不说这些。朕眼下担心的是,她若是知道令郎回来了,怕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你让令郎提防着点。”
皇帝绝非杞人忧天,他最清楚他的这个姑母了,这些年就没有消停过,绝不是盏省油的灯,昨晚自己刚出了这么档事。别让陶阳再闹出什么来,这皇家脸面往哪里搁,如何教化天下臣民?
“谢陛下提醒。”
曲丞相谢恩退出,自回城南曲府去了。
曲丞相退出后,皇上独坐思量,想自己贵为九五之尊,一国之君,昨夜竟然被自己皇叔那么羞辱逼迫,颜面扫地天尊全无,他就恨不得把怀启宸立马下大牢碎尸万段。
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就算朕有错在先,他怀启宸就可以持剑厉言犯上了?他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身为臣子的身份?
他咬牙切齿地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削夺了这个“铁匠佬”的一切,把他打入贱民籍,让他一辈子也不能离开城西的铁匠铺半步,打铁打到老死。
到那时候,他会慢慢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生不如死,看他还敢不敢再冒犯天颜。
肩头的伤口又锐痛起来,他的头上冒出一层汗来,他咬牙忍着,忍着痛,忍着对怀启宸的恨。
王德沉默着,不离左右地侍从着。
他来到荣香苑见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