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一白,你自己下的咒让自己给毁了,还一点没感觉出来呢吧?”
他明白了。
丘一白什么都明白了!
花晓美的威胁不是不爱,是太爱,爱到世界崩溃、信仰崩塌、价值观被毁,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能继续爱、得到爱,可以毁掉的只剩下自己了,所以,她开始威胁,不惜用亲手毁了整段关系作为筹码。
按理说在丘一白的心里这应该是个学术问题,可想到这,这个男人自己竟然感觉到了后脊梁发凉,毕竟这个女人拼着毁了一切要去换取爱……使她丢掉了性命,而丘一白,正是始作俑者。
他慢慢转回头,脸上非常愤怒,像是当好心人把真正的结果说出来,无法接受似得连说话的人都被牵连在内一样冲着陈达吼了一句:“你懂个屁!”
后拉的拳头不再停滞,裹夹着全部的愤怒,全部的不甘恶狠狠推了出去。
这时的丘一白已经彻底没有理智了,将陈达的头完全当成了沙袋,一次又一次的用拳头砸了上去,直到陈达双眼放空,脑袋完全是自然摇晃,根本不再用一点力气去阻挡那尚未可知的力量冲击时,他才放开了手,眼睁睁看着陈达顺着墙根滑到。
哈……哈……
丘一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陈达眼神已经变了,他现在有点分不清该怎么去看待对方,这个男人居然在这4时不到的时间里成了最了解自己的人,能看穿隐藏在黑暗里的心。
“嗯。”
一声轻哼,倒在地上老陈挣扎着往上挺了挺身子,原本他是想坐起来的,可疼痛的无力感让他只是稍微动了一下就放弃了,摊在90°角的墙体与地面夹缝处有气无力道:“不舍得下死手么?”
“怕我死了,你那些肮脏的内心故事就没地方说了是不是?”
丘一白瞬间瞪大了眼睛,蹲下又是一拳挥了过去。
呸。
陈达偏过头,将打破嘴里内膛后的血沫子吐了出去,嘴唇上被打裂开的口子往外翻着泛起血光说道:“继续啊,就这点能耐了?”
“让你上手术台治病救人,你不行;让你去精神病院当白衣天使,你不成;祸害人、杀人不是挺,挺利索的么?”
“陈达!”
丘一白一把拽起他的衣领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弄死你。”
“不信!”
“弄死了我,你的人生便彻底毁了。”
陈达终于挺起了身体,张开嘴冲着丘一白的脸大喊:“你不敢!”
不敢。
老陈竟然对一个杀人凶手说出了这样的话,他说人家不敢。
可你要仔细琢磨,似乎所有人的犯罪分子都是如此。
贩卖---毒---品---的人,不敢面对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和辛勤;入室盗窃的人不敢见被偷者;杀人者不敢面对人家活着的结果;滥用暴力的人不敢丁是丁卯是卯的和人家讲道理……有错么?
这是个法制社会,一个电话能叫来三四十人不叫本事,真正的本事是我就站在这,有什么你说,不行咱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