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能放我走?”
陈达摇摇头:“你说完了,如果其中不涉及任何违法内容、尿检也证明你没有复吸,我可以放你走,毕竟这只是公安机关对吸毒人员的抽查,可要是有你的事,今天恐怕你走不出去了。”
“那能不能让我出去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不,让我来一口,一口就行!”
这个时候摄像设备可是都开着的,陈达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任何法律权限之外的内容:“那不可能。”
“不放我凭什么告诉你!”
陈达:“你可以不说啊,别说,没问题。”他徐徐叙述道:“这瘾君子啊,瘾越大越难受……”
“我给的,我给的!福生身上那袋冰毒是我给的,行了嘛?!”
“你从哪弄来的?”郝老歪还没等问出来下一句:“你不是刚从戒毒所里放出来么?”的时候,肖雄都没让他说完:“张金虎!”
噌。
郝老歪打门口进来了:“你见着张金虎了?”
“要不你觉着我都在戒毒所里一年没吸毒了,为什么刚出来没几天就又扎上了?”
老郝一撸他袖子,几个崭新的针眼在胳膊处明显有别于其他疤痕。
肖雄不是在吸冰毒,他在注射海洛因,不然瘾头子不可能这么大。
郝老歪追问了一句:“你是说张金虎在梁城设立了一个制毒工厂?”
“不可能。”陈达直接把问题给否了:“假如说梁城多了一个制毒工厂正在大批量的销售毒品,警方一定知道,因为吸毒而进医院的人一定会增多,这个时候医院就会先报警。另外,梁城居民区要是出现了不符合常理的水电用度,自来水厂和变电所也会报警,尽管事后咱们向媒体公布说‘据群众举报’,那也是为了给违法犯罪者造成草木皆兵的感觉。再说了,管这一摊的人是大杨,有这些情况出现他在交给你的报告里早就应该标注了。”
陈达的意思是,只要梁城有了制毒工厂,那就一定会有水电超标的警报被拉响,即便还没来得及往外销售毒品,这方便的事情是避免不了的。更何况毒品销售永远都在一个非常狭小的圈子里,其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是复吸的瘾君子,以大杨那么个沉稳性格,不可能觉察不出这里边有事,又怎么会不上报而是单独盯着肖雄呢?这只能说明短期内大杨只觉察出了肖雄有问题,其他人一切正常。
除非,这制毒工厂本来水电用度就比较大的工厂聚集区,但他为什么要选择梁城?
肖雄强忍着难受像瘫痪一样靠在椅子上说道:“可不可能的我不太清楚,我知道的是,张金虎给了我一袋冰让我转交给福生,别的什么也没说。”
“不对。”
陈达的脑袋飞速运转了起来,他日记里写过,林永海说张金虎发迹了,西装革履,那么,被通缉的人在没有身份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通过合法路线发迹,即便是他通过蒙山逃到境外,也还是黑户,想发迹,也只能走违法道路。那么,一个人际关系都在梁城,唯一可利用的资源就是走过蒙山边境线的人,能干什么?
“骡子!”
郝老歪猜中了陈达的心思,却没跟上思路:“张金虎是想让肖雄和福生当骡子给他运货!”
陈达想的却是,这张金虎在出境以后,是靠给别人当骡子来维持生计。
境外很多地方都没有国内发达,无论是外蒙还是俄罗斯边境线,这小子如果走反向路线,将国内的毒品源源不断运出境,那收入会相当可观!
反正张金虎已经是一个通缉犯了,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更何况这么做的危险会比在境内贩毒小很多,没准肖雄和生子就是其中一次实验,那他为什么要接杀孔祥春的单子?陈达觉得,这一定和张金虎的生意有关。
“他为什么找你?”陈达问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