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可能可以封了一般的权柄,但是天帝的权柄,却绝对没有人能封了,包括天帝敕封出去的十个权柄。
再退十万步,也顶多有可能,可以做到一个权柄,一种封法。
不会有人能用一个东西,封十个道官的权柄。
但,若是人呢。
要知道,褫夺和封印,其实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
有人可以褫夺了道官的权柄,将其打碎了之后,化入到人族的血脉之中,以无尽的岁月,以血脉来重塑权柄。
这是当年不少神祇用到的法子,太昊也是这么干的。
但若是这个重塑的过程,从一开始,就被全程打断呢?
融入了权柄的血脉,没有断绝,那权柄便不会在天地之间自行重塑,但是所有蕴含权柄血脉的人,却没有一个,拥有可以重塑血脉的力量的话呢?
简单说,没有一个拥有这种血脉的人,能活得久,能成为强者。
若是再用点手段,稍稍限制一下权柄重塑的过程,将这个润物细无声的过程,变成了最爆裂的手段。
比如,原本可能是一点一点复苏,一丝一丝重塑,体现出来的效果,便是拥有这种血脉的人,会慢慢的多了一些神异。
现在变成,没有中间体现神异的过程,全部变成了积聚力量,直到最后可以完全复苏的那一刻,一起爆发出来,直接重塑。
这个就特别符合,在考核推演里,小邪道献祭之后,直接炸碎,只留下一扇巨门的结果。
难当大势,改一下过程,秦阳相信,上古之时,肯定有巨佬可以做到。
想到回溯银镯所见。
每一个女人,都是产子之后,突逢大难,子嗣也都没有什么天赋,寻常无比。
若是一直都是这样的话,那所有银镯接触到的人,都会一直寻常下去。
就算是真的有权柄藏在血脉里,也永远不可能重塑了。
代价,则是一代又一代的凡人,为此付出生命。
而他们的生命,可能在那极度的寻常之下,根本不会引起强者的注意。
若没有秦阳,没有他拍脑袋创立出来,跟原本的世界格格不入的壶梁学院,那位小邪修,也不会来。
他可能在数年之后,就会被人当做万恶的邪道打死。
秦阳想到自己之前不过回溯了一二十年,便已经见到了好几个家庭的凡人遭难,这无数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而死。
但若是他的推演正确,这种方法,的确可以让权柄的复苏,一直卡在初期阶段。
纵然再怎么积聚力量,以这种程度来算,再过个几百万年,也积攒不够权柄复苏重塑的力量。
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永久的封印了,隐蔽性,比之秦阳的封神书,还要更胜一筹。
秦阳睁开眼睛,长叹一声。
他不知道自己的推演是不是对的,但如果是对的,易地而处,他在那个时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这么干。
牺牲一少部分人族,还有一少部分未来的人族凡人,以他们的苦难和性命,来保证封印的存在,以此来为人族与天帝的博弈时,带来一项可以说是巨大的优势。
虽然理智上觉得,当一个族群整体都面临危机,却并没有什么办法的时候,牺牲一部分,若是能解决危机,对于整个族群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
可心里却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思来想去,秦阳还是劝了劝自己,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问题,有时候不太可取,代入进去,就知道自己会如何选择了。
就像是电车难题,把自己代入到躺在铁轨上的人,选择反而更加真实点。
秦阳心情不咋好,所以,看太一更加不顺眼了。
毕竟,若不是太一,可能也就没这么多事。
至于为什么只有太一,太微和太昊都凉了,只剩下太一了,不让他背锅让谁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