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奢猛,按照秦良玉“攻心战”的要求,成功地用“借尸还魂”策略,和野僰达成了和解,不但要回了被劫的粮草,而且还有几十名野僰自愿报名参加队伍。
野僰们开始和山下的地方政府联系,去下边建村寨,和彝人苗人汉人一起生活。正式宣告“野人”生活彻底结束。
奢猛的队伍告别了酉阳关,押着粮草立刻出发。
刚走了没有几里远,两名传令兵匆匆赶来,满身尘土和汗水,急三火四地说道:“谭医官,谭医官在哪里?”
谭天保越众而出
传令兵的脸上透着焦急,“快,谭医官,赶紧先走一步,秦将军,秦将军伤重。”
“啊?”
不但谭天保,奢猛等人都是大吃一惊,“怎么了?秦将军怎么受伤了?”
这件事让所有人都心里一沉。
秦良玉是白杆兵的主心骨,俗话说,人靠魂,这只部队的魂就是秦良玉,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魂就没了。后果难以想象。
问明白了情况,谭天保二话不说,跟了传令兵,匆匆出发。
快马加鞭,一路疾奔
……
当谭天保赶到金筑关前,还没见到秦良玉,首先感受到的,是一股沉闷的气氛。
部队里的官兵们,个个脸上一副忧郁状。
那股神情里含着担忧、气愤、焦急……
秦良玉居住的帐蓬前,身材魁梧的麻仓收,倒背着手,在帐外踱来踱去,紧锁眉头,一脸黑锈。
不时仰天长叹一声。
见到一身尘土和汗水的谭天保匆匆赶来,麻仓收一个箭步窜上去,两只簸箕般的大手劈胸抓住谭天保的肩膀,“谭天保,谭医官,我求求你,一定要把秦将军给救过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谭天保吓了一跳,被他象揪小鸡子似地揪起来,两脚都离了地。
“喂喂……”
旁边跑过来另一个将领,是左支重,一把推开麻仓收,厉声喝道:“你干什么,”
他揽过谭天保,“天保,别怪他,大家是心里着急。”
“没关系。”
三步并做两步,象冲锋似地进入帐内,谭天保看见一张床铺用缦帐围着,隔老远就闻到血腥味儿和一股腐臭味儿。
小菊和另外两个亲兵,在旁边伺候。
小菊的脸上还带着泪痕。
见到谭天保,大家的脸上都现出喜色,小菊轻声说道:“谭天保,你可来了,大家象盼星星盼月亮一样……快,老夫人刚才又昏过去了。”
缦帐掀开了。
秦良玉躺在床铺上。
昏昏沉沉,两眼紧闭,面色苍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整个人象是老了十岁。
右腿肿得老粗,缠着白布,血渗出来,染红了一大片。
糟糕……
谭天保一见就感觉不妙。
受伤,倒没什么,但是现在看秦良玉的伤情,却远非平常的受伤,只怕是中毒了。
谭天保洗了手,慢慢解开浸着血的白布,察看伤情,他发现——伤口并不大,但是很深,血肉翻翻着,周围肿得发亮,透着黑色。
一股酸臭味儿从伤口处透出,令人作哎。
那情景——看上去触目惊心。
“怎么样?”
小菊担心地问,声音里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