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他不会背叛,所以他是执行命令的最佳人选。”天浩重新返回桌前坐下,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说说那个克莱娜吧她现在还在卡维索那城”
囚牛点点头,他心中的疑惑已经消除大半,对克莱娜再无之前的好感与维护心理“是的。”
“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会让别人负责。”
说着,天浩再次按响了闹铃,侍从推开房门快步走进房间,天浩以威严的语气下达命令“从内务部派一个中队前往卡维索那城,封禁当地的所有庇护所,把主要涉事人员全部给我抓回来。”
侍从行礼,领命,躬身退出房间。
几天后,囚牛带领卫队重返卡维索那城的时候,庇护所已被关闭。那座曾被无数人视作生存希望的建筑变成了刑房,空地和场院上林立着上千具挂在木杆上的尸体,在风中腐烂。
哈特森低着头,如狗一样跟在囚牛身后。他接到内务部紧急通讯,以最快的速度从封地赶来。
“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不,她不该做那些事。”
“殿下,请原谅我,给我一个机会”
他一直喋喋不休说着类似的话。此时的哈特森已不是伯爵,他因为卡维索那城庇护所这件事被天浩削减为男爵,封地也被收回。这个曾经在撒克逊王国有名的美男子如今神情惶恐,头发蓬乱,眼睛里透出无比深重的恐惧,没有丝毫的锐气和活力,佝偻着背,仿佛苟延残喘,随时可能倒下的老人。
囚牛没理他,在护卫簇拥下快步走进审讯室,看到了被绑在木桩上的克莱娜。
她被折磨得很惨,所有衣服剥光,身上遍布纵横交错的鞭痕。胸口、胳膊、大腿到处都能看到清晰烙印,漂亮的金色头发只剩下一半,与之对应的是裸露头皮上大片干涸的血痂。这是内务部审讯人员留下的杰作,他们通常用特制的针状工具将头发一根根拔起,连通毛囊和皮肤一起拔除,使犯人在清醒状态下饱尝最大限度的痛苦。
所有刑罚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内体。
尽管克莱娜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却并不致命,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死。杂乱的脚步声将她从沉睡中惊醒,睁开眼睛看到囚牛的时候,惊喜的克莱娜不顾一切尖叫起来“殿下皇太子殿下,您终于来了”
从被捕到现在,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克莱娜每时每刻最盼望的事情就是想要看到囚牛重现。她很清楚,这个身份高贵的年轻巨人是自己重获自由的,生命得到保障的关键。
侍从给囚牛搬来了一把椅子,他在距离克莱娜五米左右的位置坐下,哈特森男爵垂着双手站在囚牛侧前方,仿佛一条听话的老狗。
“你为什么要建立庇护所”囚牛盯着克莱娜,冷冷地问。
克莱娜怔住了。这问题并不陌生,皇太子刚来到卡维索那城的时候就问过,那时候自己做出了堪称完美的回答。
“那些老人和孩子”克莱娜挣扎了一下,铁镣太紧了,身上的伤痕太多,疼的厉害,她必须以这种方式才能略感舒服“他们他们是无罪的”
“这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囚牛打断了她的话,紧盯对方的双眼充满了憎恨与厌恶“如果你听不懂,我就换种问法你为谁工作”
出发前,天浩与儿子就卡维索那城的问题进行过仔细探讨。很多细节表明这不是一起简单的爱心泛滥事件,尤其是克莱娜来到囚牛身边的时间太过于微妙,不得不令人想到更多。
内务部已经查到了很多问题,然而克莱娜这个女人的表现令人惊讶,她拒绝配合,不愿意开口,死死咬住最初的说法一切都是我的个人行为。
克莱娜脸上写满了失望,但在无人能看穿的内心深处,其实充满了惊骇和恐惧。她强作镇定,仰起头,发出悲切的哀鸣“殿下,我是您的女仆,是您最喜欢的女仆啊要说工作您是我唯一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