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苍河吃的饱,回到角落里倒地就要睡一觉。
他很久没合眼了。
“出卖自己的师傅,还这么能吃能睡,苍院令开始让本皇子刮目相看了。”
裴铮停在牢房前,陈荣亲自上前打开铁锁。
门启,裴铮大步而入。
见人进来,原本对着牢门的苍河翻个身,面朝墙壁,背朝裴铮。
陈荣见状上前,“苍院令,五皇子来看你了。”
苍河没作任何反应,陈荣再欲提醒时裴铮抬手,作了个退的姿势。
待陈荣退到身后,裴铮俯视角落里的苍河,声音清冷,“本皇子记得苍院令曾经选错过一次。”
陈荣知道,赵敬堂那次。
“不是每个人都有重新选择的机会,庆幸苍院令有。”
裴铮垂目,直接说明来意,“只要苍院令肯向本皇子投诚,济慈院的案子便与院令无关。”
角落里,苍河拽了把头顶的稻草垫压在脑袋
裴铮冷冷一笑,“亦或苍院令以为出卖师傅,你就可以安然无事?”
陈荣上前低语,“只要采生折割是诞遥宗干的,苍院令想把自己摘出去可难,皇上没有结案,也不是因为想要彻查你是不是与此案相关,只是为了留一个鱼饵,钓大鱼,所以苍院令今日侥幸没死,不代表已经逃过大劫。
但若有贵人相助,情状则完全不同。”
两人语毕,牢房里落发可闻。
裴铮微挑眉峰,“苍河,你既想活,便该知道谁才能
让你活,裴冽不行,本皇子可以。”
“苍院令可能不知道,诞遥宗曾经害了姜奕老将军,而今你写下证词,力证了诞遥宗就是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心狠手辣的刽子手,于五皇子便是投诚之举,眼下只要你肯点头,这脑袋就算是妥妥长在脖子上了。”
陈荣越发压低身子,“机会不是常常有,苍院令可要把握住。”
就在裴铮跟陈荣以为苍河会依旧保持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态时,那抹蜷缩的身子忽然坐起来,“陈大人。”
陈荣一时欢喜,他是真想苍河活着。
“本院令有案要报。”苍河转个身,背脊靠在墙壁上,鸳眼微抬,迎上裴铮漆黑双目,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五皇子裴铮纠结党羽,勾结朝臣,意图……”
陈荣都不用猜就知道苍河嘴里蹦跶不出什么好字,一把捂住他的嘴。
对面,裴铮脸色变得冰冷如霜。
呃—
银针刺腕,陈荣倏的松手。
苍河倒也没再说下去。
“苍院令,五皇子只是来探望你,勾结二字从何说起!”
“我没说五皇子勾结本院令。”苍河鸳眼缓缓移到陈荣身上,咬人似的,“我要告五皇子与陈大人勾结……”
陈荣用上另一只手,然后就又喜提了一枚银针。
“苍河,你签下告发诞遥宗的证词,是权宜之计?”裴铮顿悟,随即冷笑,“你想替诞遥宗翻案?铁证如山,你简直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