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透明的酒液在马克杯晃荡。
这场酒只有贺关自己喝,带着纯粹的测试性质,所以非常安静。
他不假思索、且几乎没有停顿地咽下马克杯的酒。
一开始贺关还有意识指他还知道身边有个人。
到了后面,他脑袋越来越沉,再一睁眼,眼前是他搬来的那张矮圆桌的花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脸已经贴在了桌子。
等到酒瓶再倒不一滴,贺关才按住桌子,勉强撑起身,口齿不清地问“老楼,你在哪”
他视野一片虚影“好烦,这地方怎么有三个你哪个才是你”
“没有一个是我,我在你身后。”
有声响从答话人握着的手机传来。
机械女声“停止。三十五分三十六秒五五。”
醉着的青年面色酡红,下意识后靠,被人搂住腰,结结实实地接住。
贺关即使醉着,还记得自己喝酒时楼冬藏坐在自己身边,不是身后。
“什么时候坐我身后去的”
抱着他的人低声阐述事实“是你喝歪到我怀来了。”
贺关耍赖“不可能我怎么会”
但到他该解释的时候,他却又说不话。
嘴它怎么不听使唤
楼冬藏“哪不可能”
贺关不说话,在他怀找了个地方,手脚用地缠去,放弃了对身的掌控,决定随心。
“好热”
楼冬藏原想把手机放到矮桌去,没想到被贺关整个人压来,非要抱着他后,直接按在了地毯。
楼冬藏躺在地毯,没有挣扎“你醉了。”
贺关脸埋在他胸前,闷闷地“嗯,我知道。”
楼冬藏继续说“彻底醉是在三十五分钟。”
贺关语调怀念“我好菜啊以前这么喝,周围人全倒了我不会倒。”
楼冬藏尽量弱化语气的探寻欲“以前”
贺关“嗯,以前以前我还在我家公司的时候。”
我家。
又是一个关键词。
贺关说完这句,不再解释,似乎是觉得热,又贴了一点,贴到他裸露着大片皮肤的脖子。
这下,带着酒气的呼吸都喷在楼冬藏颈间。
贺关满意地蹭了蹭“凉凉的,好蛇。”
楼冬藏怀疑自己听错了字“好什么”
贺关有点烦他“蛇啊,很长一条,冰冰凉凉的,我抱着的这个。”
好笨,说话都听不懂。
他尝试教他认识蛇这个物种“好蛇话不多,比如我的玉米蛇。但是你话很多,不行的,不守蛇道。”
楼冬藏“你的玉米蛇你养蛇”
贺关“嗯当然,我的玉米蛇叫小黄可乖了”
可楼冬藏记得父亲和自己说过
贺关怕蛇。
楼冬藏甚至记得贺关来楼家那的语气。
青年声线刻薄,且虚浮着,表示自己不希望屋子有任和蛇有关的物品。
因当时仆人大费周章,把藏冬园蛇相关的挂画、装饰物、相关形状的奢侈品全部拿走。
楼冬藏在漆黑的房间突兀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