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是撸得很爽,但我还记得正事儿。
于是我抱着小狗起身,屋前屋后院里院外地又找了一圈不知道去哪儿了的楼起笙。
还是一无所获。
我看看天色,想了想,决定自己去山前村找绿儿姐。
正好我怕绿儿姐回过头来倒打一耙向我爹告状我和楼起笙在一起呢。只是这话当时不好告诉楼起笙,就只好答应跟他一起去。
这么一盘算,我把小狗放到地上,回屋里去找纸笔给楼起笙留了张条儿,然后出发。
其实很想把小狗带着路上做个伴儿,但又怕它是谁家养的,等下以为我偷狗潜逃呢。
我出院门走了三百来米,忽然听到身后远远地传来了车轱辘声。
我往路边靠了靠,回头一看,是楼起笙赶着牛车来了。
牛车停到我身边,我不用楼起笙说,自觉地上去,问他刚干嘛去了。
“醒了见你还睡着,我就去附近看看陷阱,万一下雨泡坏了皮子不好卖。”他说。
我点点头。
楼起笙养的这神牛基本不用管,自个儿沿着去山前村的路慢悠悠走着。
楼起笙得了空,扭身从车斗里拿了把伞撑起来举在我俩头上,主要是我头上,又拿了个还挂着冰冰凉凉水珠的大苹果给我。
我楼哥是个精致boy,怪会过日子的。
他在后院靠山的背阴角落挖了个坑,引了汪山泉水,天热把瓜果往里泡着,捞出来直接吃或凉拌都是一绝。
第n次感慨女主角的福气,没遇上那些火葬场渣男,也不用绞尽脑汁温暖孤僻男,我都给她暖好了。
不用谢,将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多多关照本炮灰一下就好。
我吃着苹果,想起刚才见到的可爱小狗,就跟楼起笙分享。
他听完,反应平淡地说了句“哦”。
小狗很可爱,但不能强求每个人都喜欢。
我见他不感兴趣,就没说了,继续啃苹果。
山前村离得很近,我吃完这个大大的苹果没多久,刚打了下盹,还没睡着,就到了。
现在不是农忙时节,也不是赶集的日子,天又热,大白天的,村里人一般不爱出门,我们一路上过来就没见过人。
把牛车拴在村外一个僻静的树荫下,我和楼起笙走路进了村。
一路去到绿儿姐家门外,也没遇上人,声儿都不多,静得仿若发生了灭村惨案。
瞧我说啥屁话呢,啊呸,不算不算。
现在有点怀疑就是前世屁话说多了,这辈子变哑巴。人还是要积嘴德。
这不是迷信,人类的语言能力倘若往玄学里说起来,那是相当玄学。
我们停在绿儿姐家门外,我跟楼起笙商量就这么敲门进去不太好,万一她爹娘也在呢,要不
我还没要不完,绿儿姐家的院门传来声响,吓我一跳,急忙转头看去,和逐渐扩大的门缝里露出来的绿儿姐四目相对。
啊楼起笙来不及了楼起笙应该藏起来
事已至此,总不能催楼起笙现在去躲起来,然后我强行跟绿儿姐说刚才是幻觉。
一来显得我很神经质,二来多伤我和楼腿,啊不,楼腿哥,啊不,楼哥的感情啊。
不如干脆硬着头皮假装看不见楼起笙。
不关我的事,我就是一个人来的,我反正没看到楼起笙,绿儿姐能看到那是她的缘分,与我无关
人生在世,有些时候就得学会自欺欺人。
但神奇的是,绿儿姐没问楼起笙怎么跟我在一起,也没避之不及地赶紧关门。
当然,怕还是怕楼起笙的。
她时不时自以为不明显地偷瞟一眼楼起笙,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求你离我远点儿”。
舆论的洗脑、大众的偏见,是世间最毒的杀器。
明明楼起笙到现在为止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其他人却莫名其妙地因为那些毫无根据的流言而害怕他、排斥他。
我倒是觉得这些人才是真正可怕的。
绿儿姐小声说“我知道你为何而来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我和楼起笙就跟着她去了附近一个废弃的小屋里。
绿儿姐虽然今天格外文静易碎的模样,但说起话来还是开门见山,有几分她往日的爽利样儿。
“我有身子了,是你大哥的。”她说。
我“”
过于开门见山。
开门见珠穆朗玛峰了属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