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岑柠握着温热的咖啡杯,侧脸被玻璃窗滤过的日光镀了层柔和的浅金光晕。
孟遥清总控制不住的去看她,被她发现以后就装得一本正经的扯大旗,“休息得差不多了该写卷子了。”
她的脸立刻垮了下来,从笔袋里挑了支外形可爱的笔,开始做试卷。
她写的字圆滚滚的,数字也是一样,不是很工整,但看着很可爱。
但她总集中不了注意力,写两道题就要凑过来和孟遥清闲聊,如果是在其他场合,孟遥清其实很乐意和她聊天,可惜他们现在是在图书馆,需要保持安静。
而且他也怕自己如果不作为,岑柠发现他起不了任何监督作用,以后就不约他出来一起学习了。
所以他必须严厉地打断她,督促她快点写作业。
几次下来,她终于进入了状态,专心做题没再分给他一个眼神里。
这让孟遥清终于喘了口气,再多来两次,他真不一定能继续坚定拒绝她,而且他也怕她会嫌他烦人。
他看了眼埋头苦写的岑柠一眼,放下笔,将桌边的热豆浆拿过来喝了一口。
温热的甜意从口腔顺着食管蔓延到胃里。
她做不出题目一脸烦躁的表情都好可爱。
孟遥清翘起唇角,在她暴躁地将草稿本上写错的步骤涂黑以后,凑了过去,“哪里不会”
她撇了撇嘴,满腹怨气,“哪里都不会数学好难,可恶,又想换脑子了。”
孟遥清憋笑,“又”
“每次做不出题就想换颗脑子啊。”她笑嘻嘻地说,“嘿嘿,如果能换成你的脑子就好了。”
孟遥清眨了眨眼,“听起来有点恐怖。”
“哪里恐怖了你胆子好小。”她把卷子递过来,用笔尖点了点那道解不出来的题,唉声叹气道,“教教我吧,小孟老师。”
孟遥清被她叫得有点臊,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也像是被她说出了别的意味来。
他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开始为她解题。
图书馆内禁止喧哗,所以他基本不开口,都是写在本子上,偶尔才说两句,声音放得很轻,岑柠为了能听清,就贴得很近,近到孟遥清能看清她脸上的绒毛。
这让孟遥清有些羞愧,哪怕自己不是故意要这么小声让她靠近,但他享受她的亲近时,难免会觉得自己有些乘人之危。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暗暗唾弃自己。
偶然间,孟遥清发现岑柠给自己的备注居然是遥遥鹿。
虽然不解其意但是听起来好像还蛮可爱的
都给他设置这么特殊的备注了,应该是对他有点在意的吧总不可能给所有人都设了这么特立独行的备注吧
他在脑子里各种胡思乱想,面上却一本正经的看不出来一点不对劲,甚至还若无其事地请她去吃甜品。
只可惜他还没开始
套话,就被岑柠反将了一军。
“你要和你的邻居去游乐园玩就你们两个人”
这也就算了,为什么要笑得这么开心地夸那个男生可爱啊
孟遥清心里酸涩难忍,像是空口咬了一口柠檬,酸涩的汁水混着苦味的籽一起落进了肚,刺激得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原来不是只夸过他一个人可爱不对,夸他的时候只夸过他的行为可爱,但夸邻居的时候,就说他整个人都很可爱。
明显就是他不如人家的意思啊。
为什么,是他哪里做得还不够好么还是那个男生实在太会卖乖了
被送进嘴里的蛋糕一点也不香甜,反而苦苦的。
但是在收到岑柠送的绘本以后,孟遥清心中的苦涩终于淡了几分。
她真好,一定是那个男生太油嘴滑舌太会卖乖了,所以她才会不好意思拒绝他,陪他去游乐园。
一定是的。
“拜拜。”
和岑柠道了别,孟遥清一脸凝重地回到了自家的车上。
然后找出了他特意藏起来的,属于岑柠的数学试卷。
一开始藏起这张试卷的时候,他只单纯的想在周一还给她的时候趁机多和她说几句话,但现在看来,这卷子还有别的更重要的用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头的危机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层层叠加。
回到家以后,他完全做不进题,满脑子都在想岑柠这会儿会不会在和她邻居聊天,毕竟就住隔壁,近水楼台的
甚至在季灿来他家问他第二天要不要去打保龄球的时候,口不择言,“你会给每个好友设置特殊的备注吗”
季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