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表哥想要的,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表哥放心,我会帮表哥拿到兵符的。”姜秾秾毫不犹豫地答道。
姜秾秾这样的反应,叫陆少商迟疑了一瞬,她刚死里逃生,他又推她去送死,她毫无怨言,豁出去性命,就为着他能高兴。
这个世上,只有秾秾肯这样待他。
陆少商藏在心底的那一缕柔情复萌,忍不住问道“秾秾,你可以问我讨一个奖赏,我力所能及的,都会满足你。”
“我离开姜家时表哥的话可还作数”
陆少商思索了一下,她离开姜家时,他给了她一桩承诺。
他大半辈子潜藏在姜家,戴着面具而活,虽爱慕姜姒玉,不敢将真心交付,枕边这个位置,没有人比这个小表妹最为合适。
他颔首道“作数。”
“那我希望表哥到时候能兑现承诺。”
“如你所愿。”
“还有一事,司府深宅大院,我身份特殊,不能随意进出,要是我得手,不知如何能联系上表哥”
“等你得手,在院中放一只红色的风筝,再去乘鹤楼寻我即可。”陆少商抬手,摸了下姜秾秾的鬓角。
“我记下了。”姜秾秾吸吸鼻子,“表哥袖中的是幽香绮罗的香气”
陆少商展袖,取出一朵雪白的花,那花已经蔫了大半,仍旧透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这是只有在陵州苍梧城才会盛放的幽香绮罗,花色有红、黄、白三种,陵州地处南境,一年四季只有冬日气候偏低,其他季节这种花不分昼夜地开放,当地的百姓会拿它来做香包、胭脂。
这朵幽香绮罗还是离开苍梧城前,随手折下的,路上用清水养着,活了好些日。
“秾秾是想家了吗”陆少商将那朵幽香绮罗放在了她的手中。
“我才不想呢。”姜秾秾撇撇嘴,将花收入了袖中。
陆少商笑而不语。
“我该走了,大公子这么久不见我,怕是会着急,在此耽搁下去也会暴露表哥的行迹。”
陆少商叮嘱“万事小心。”
r姜秾秾同他道别,小跑离开。
她一走,那站在阴影里的其中一人道“公孙婉死得不明不白,公子就这么让她走了”
“秾秾的话,我们不是都证实过了吗”
陆少商在抵达逐鹿城那日,就已调查过姜秾秾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姜秾秾并没有撒谎,这是他放姜秾秾走的缘由。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秾秾背叛我,我会杀了她。”
那人没了声音。
“大公子,都怪我们疏忽,没有盯住姜小姐。”司红与三名侍卫跪在司弦音身前请罪。
刚才那一场动乱,百姓惊得四处奔走,人潮拥挤,发生了踩踏事件,男女老少啼哭不止。司红奉命暗中保护着姜秾秾,那种情况下一个晃神,姜秾秾的身影就被人流吞没了。
他们疏散人群,将伤者送去医治,平息了这场动乱后,几乎翻遍整座逐鹿城,却怎么都找不见姜秾秾的踪影。
司弦音站在一盏花灯前,白皙如玉的脸庞半是覆上阴影,双瞳似浸透墨汁,黑得可怕“找不到吗”
“请大公子恕罪,我们再去找。”司红眼角抽搐地看着司弦音苍白清瘦的五指覆上腰间剑柄。
这是大公子要动怒的前兆。
别看大公子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他的怒气,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