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大雪纷飞。
越泽风循着模模糊糊的山路,施施然走在大雪之中,在他的身后,武鸾蹦蹦跳跳,满心欢喜。
这一路上,武鸾问东问西——她久居洛青主峰之上,从未下山,不管是花鸟还是蛇鼠,她见了都是新奇。
而听着武鸾叽叽喳喳,越泽风倒也不急,他干脆随着武鸾的手指,一一为她介绍路上所见之物,动物习性、植物特点、典籍记载、民间传说,随便什么都是信手拈来,侃侃而谈之际,武鸾听得如痴如醉。
小姑娘真没想到,越泽风竟渊博如斯。
就这样,两人步履不停,当日傍晚就下了洛青主峰。
眼见着日近黄昏,越泽风耳朵忽然一动,下一刻,他微微一笑,叫武鸾原地稍等,自己则是擎了棒槌,转身钻入密林之中——不多时,他拎着一个被爆了头的狍子回到了武鸾的身边。
拿出解腕尖刀,越泽风轻轻松松剥去了狍子的外皮,借着兑字诀将整只狍子清洗干净。
与此同时,武鸾也寻来了些枯木,越泽风就于雪上掐了个离字诀,引燃了枯木干枝,撑了个简易烤架。
正值寒冬,天上仍是大雪,倒也不虞离火变山火。
整只狍子被悬在火上,火舌舔舐。
不过一刻许时,这只狍子就已是油滴脂爆,香飘四溢了——也不需太多调料,只是撒上盐巴之后,越泽风和武鸾就在这山间用了顿晚餐。
武鸾只吃了半条腿,而其余部分竟全都进了越泽风的肚子,惊得小姑娘一直盯着越泽风平坦的小腹,口中低声嘟囔着“吃到哪里去了”。
越泽风听见了武鸾所说的,但却嘿然不语,避而不答,只是迅速熄了余火。
天色已是戌时左右(晚上七点),两人干脆爬上了路旁大树,和衣而卧。
洛青门道服看似单薄,却可辟易寒暑,武鸾才寻得一粗壮树枝没多时,就已经沉沉睡去。
而越泽风则是端坐树上,五心朝天,转眼之间就入定而去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辰时未到,两人就先后清醒过来。
雪霁天晴。
循着兑气指引,越泽风找到了近处山间溪水,两人简单洗漱一番,径往东边而去。
……………………
第二天武鸾性兴致稍淡,越泽风也开始主动和她说起了草药之事。
本来越泽风是想从凡间草药讲起,但武鸾却直接问越泽风他所要采摘的是什么,理由也很清楚——“万一我能帮上越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