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濑凉太脚步放得很轻,小心翼翼地放下包,坐在华光莲的床边。
“小华光,已经睡着了吗?”
华光莲长了张显小的脸,走在高中校园里,新生都要思考一下才能叫得出学长,为了上班时不被看轻,多一点正式感,他每天都要穿全套的西服,白衬衣、黑色的西装外套和西装裤,还要系领带,才有了点贵族小少爷下基层体验生活的感觉。
此时,这个穿着商场打折西装的小少爷正躺在床上,脸侧向一边,半埋在枕头里,只有刻刀雕琢而成的鼻梁一眼瞧得见,剩下的五官藏在发丝和床头的缝隙之中,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簇状的睫毛上下交叠,脸颊像是剥了壳的荔枝,白里透红,下唇饱满又红润,从中呼出热气。
浑身发出一股香气,像是结在树梢熟透了的果实,摇摇欲坠地挂在枝头,轻轻一晃,便掉在土地上,破皮流汁。
“今天怎么衣服没换就睡了,小光?”
黄濑凉太没有正经的上班经验,但是他作为模特的拍摄经验可是很丰富的,上班族对西装的要求不会很高,只要合身就好,但是一定不能皱巴巴的。
如果华光莲穿着西装睡一晚,明天一定不能穿着上班了,就算有衣服可换,穿着这么拘束的服装也睡不好觉啊。
黄濑凉太决定帮他换件睡衣。
黄濑凉太的舌头灵巧得可以给樱桃梗打个蝴蝶结,手可以用匪夷所思的角度将篮球投入篮筐,但是却不能把小巧的纽扣怎么样。
西装的扣子大,扣眼也大,轻轻一拨就解开了,黄濑凉太扶着华光莲的手臂,轻手轻脚地帮他脱掉外套,解下皮带,已经出了一身汗,刚才的澡都白洗了。
衬衣的扣子,小小一个,薄得捏不住,像是一尾鱼,在黄濑凉太的手指中滑来滑去,使他的手总是不受控,隔着比纸厚一点的布料,几乎毫无阻碍地碰到华光莲的胸膛。
华光莲不爱运动,小巧的骨架上包裹着薄薄的肌肉,捏上去,是软的,一戳便陷进去一个小窝,黄濑凉太可以抓住篮球的手,也可以毫无困难的拢起他的细腰,放在手心,贴合得严丝合缝。
扣子解开了两颗,锁骨已如迷雾之下的山峦般显露,再往下,雪一样的胸膛上点缀着两点丹朱。
黄濑凉太触电般地收回视线,他害怕从此以后他梦中出现的人改变性别,所以不敢放肆地看,脸面向墙壁,只用余光去扫,一下一下,便也将能看的、不能看的,看全了。
只解开扣子,黄濑凉太就已经不敢再往下了,要脱掉衬衣,就要将华光莲整个拥进怀里,像摆弄一个人偶娃娃一样,举起手臂,褪下衣服。
黄濑凉太决定不要挑战自我了,相比之下裤子就好脱得多,捏住裤脚,一拽,就脱下来,他一秒也不给自己眼睛机会,用连自己都反应不过来的速度给华光莲盖上薄被。
“呼,原来照顾人是这么难的。”他发出感慨。
说完,他拾起西服,用手抚平皱褶,挂在衣柜里。
只是帮人换了身衣服,黄濑凉太却像跑了个马拉松,肌肉呈现出过度运动后的酸痛,浑身充血,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决定去洗个冷水澡。
第二天,华光莲按时起床上班,得益于前一晚休息得好,此时虽然还有些四肢无力,但状况已经比昨天好得多。
而且那里也没有神采奕奕。
他想不明白,成年人有点寻求身体快乐的举动是很正常的,他不重/欲,但也不戒/欲,会有规律地安抚自己,还从来没有昨天的情况出现。
真奇怪。
华光莲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就穿着衬衣就睡觉了,他的记忆只到自己下了出租车,打开房门为止,其他的就像覆了一层纱,只有模糊的印象。
“凉太,我先走了。”华光莲打开门,对赖在床上的黄濑凉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