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沈慕时正喜滋滋地指着画上的小童给故里介绍,“这就是我那臭脸侄子小时候的样子,怎么样,这张脸是不是从小臭到大?”
“他小时候就爱皱眉头啊。”渊故里看着画像上的人,那堆的小山一般高的画像,张张都长了同样一张脸。
“还有这个。”
沈慕时掏出一只玉簪,递到故里手中,触手生温,玉质圆润饱满,雕刻成云纹样式,好看极了。
“这是他小的时候,我把他打扮成女娃娃时用的。”她掩面而笑,回味起沈长安小时候,心头顿时被苦涩占领。
时间真的很快啊,她依稀还记得姐姐在时,岁月静好,那时的沈长安,还是个喜怒形于色的小团子,整日追在她身后,姨母姨母的叫着。
一眨眼,长安都到了娶妻的时候。
只是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他生子,沈慕时低下头,将落寞尽收眼底。
“你是魅妖吧?”她挑起故里的下巴,眼神灵动,还有几分俏皮,与方才在席上完全不同。
故里的衣衫瞬间被冷汗浸湿,怎么好像大家都知道自己是只妖了?
她看着眼前的女人,脆弱的如同一朵霜花,可就是这样的女人,居然一眼就看穿她并非人类。
虽然沈长安交代过不可以随意施展法术,但人家都知道自己是妖了,再不走难道上赶着被抹脖子嘛?
“长安真是好眼光,这千年难得一遇的妖也能被他攥在手里。”她握住故里的手,打断了她的术。
“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能看出你的身份?”沈慕时满脸写着快来问我,反倒叫故里哭笑不得。
还不等故里发问,她便自顾自讲了起来,“你可能不知道,我夫君是伏妖司的上一任掌司,也就是长安和微言的师傅。”
可是,故里明明记得沈长安说过,他师傅已经死了呀?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明明是皇帝的女人。
难不成?她瞪大了眼睛,好一出杀夫夺妻的戏码!
故里虽然满心好奇,但也没有打断她,安静的倾听女人的故事。
“他是京城第一除妖师,也是第一俊俏的男子。”
这一点故里心中是不认同的,怎么可能会有男人比沈长安好看?她不信,但老神棍说过,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只不过是在沈慕时眼里好看罢了。
“红颜薄命。”沈慕时的眼中泛起点点微光,“他死在了那场大雪中。”
故里不确定红颜薄命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她等沈慕时接着说下去,却只等来了无尽的沉默。
“完了?”她试探一问,这故事明显就是有下文吧?她夫君是被皇帝杀的吧?快说啊,是不是?!